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金翅大鹏鸟并没有直接扑抓下来,而是落在了旁边一块山石上,凶睛圆睁,怒视着那条巨蟒,不住“嘎嘎”唳叫;而那巨蟒也停住了向几人扑咬之势,昂头对着金翅大鹏鸟吐信怒视。
四人见本来都要扑食他们的金翅大鹏鸟和巨蟒互相斗鸡般乍身作势,放起对来,这才想起卞杉杉曾经当他们说过,金翅大鹏鸟和巨蟒互为克星,见面就要殊死相搏,果然不假,不禁又惊又喜,暗暗盼望它们尽快斗个你死我活,最好同归于尽,这样大家就都得救了。
但见金翅大鹏鸟将爪下的山石抓得咔咔直响,而巨蟒也把长尾甩打得地上飞沙走石,草折树断,却一时谁也没有发动攻击,想是均知对方大是劲敌,不敢猝然动手。
四人见金翅大鹏鸟和巨蟒对峙的声势也大得骇人,当真剧斗起来,更不知会怎样的惊天动地,急忙悄悄爬远一些,怕受池鱼之殃。
周南一边退避,一边叫着:“抓呀,咬呀!赶快狗咬狗,拼个同归于尽,然后我老周可以给你们烧点冥币,祭奠你们一下,让你们在那世也有钱花!”
你还别说,金翅大鹏鸟和巨蟒似乎很听话,周南话音一落,这一禽一兽就翅尾交击、头爪相撞,劈劈啪啪地斗在了一处。
金翅大鹏鸟和巨蟒都是世所罕见的大型猛禽恶兽,这一斗将起来,刹那之间,地上飞沙走石,树倒屋塌,天上明月无光、风云变色,仿佛天地都要翻覆了一般,声势骇人至极。
于少龙等人几曾见过这般如雷霆震怒、山崩海啸的震撼场面,全都惊得呆了,骇得呆了,看得呆了,浑然忘了应该乘此机会赶紧逃命。
在金翅大鹏鸟和巨蟒激烈恶斗过程中,四人看清了巨蟒的整个身躯,竟然足足有十余丈长,如果不是少了足爪,当真与传说中的蛟龙无异。只见它飞蹿如风,咬疾扑猛,与那么穷凶极恶的金翅大鹏鸟相斗,竟然不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把金翅大鹏鸟扑咬得毛羽纷飞,渐有不敌之势。
过了片刻,金翅大鹏鸟又被咬下几片毛羽,几乎变成了秃脖鸡,不由得暴怒如狂,猛地怪叫一声,就像疯了一样,对巨蟒咬来的血盆大口不躲不闪,反而欺身直进,双爪齐出,都抓向巨蟒致命的颈下七寸处。
巨蟒也料不到金翅大鹏鸟会如此烈性,竟然不甘败退,拼死也要伤敌,再想收势闪躲已经来不及了,虽然血盆大口将金翅大鹏鸟的鸟头咬住了,但七寸处也被金翅大鹏鸟双爪一齐抓中,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巨蟒的要害也和蛇的一样,是颈下七寸处,非常致命,一击即死。这巨蟒的七寸处被金翅大鹏鸟钢钩般的两只利爪生生撕下两条半米多长的皮肉去,颈下形成了一个窟窿,狂冒鲜血,焉能还有命在?只是它临死之前使出全部残存力气,利齿合拢,也把金翅大鹏鸟的鸟头咬了下来,和金翅大鹏鸟同时倒毙在地。
这场猛禽和恶兽之斗,终如于少龙等四人之愿,二者同归于尽,但惨烈的场景,骇人的声势,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把四人瞧得目瞪口呆,舌挢不下,直到金翅大鹏鸟和巨蟒一起横尸在地,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但仍是心颤神摇,悸栗不已。
过了好半天,周南才擦了一把紧张出的满头大汗,讷讷地道:“这……这一禽一兽都死了吗?这回……这回可是真的彻底脱险了吧?”
于少龙看了看金翅大鹏鸟和巨蟒一动不动的尸体,点头道:“金翅大鹏鸟和巨蟒确实都死了,我们是真的彻底脱险了!只是……只是小张导游和卞杉杉、韩若婷先后惨死,已经无法与我们一起逃出生天,实在是……实在是太令人痛惜了!”念及几个死者,心中伤感,声音情不自禁地哽咽了。
吴浣纱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逝者已矣,无可追挽,你就别太伤心了!金翅大鹏鸟和巨蟒都已死去,这阴魂镇里再没有什么危难险阻,我们已经平安无事了,应该高兴才对呀?”
周南和唐碧衣齐道:“不错,不错,我们都已经平安无事了,应该高兴才对,不要再伤心了!”
于少龙点点头,微露笑容,说道:“是呀,已经脱险了,应该高兴才对。嗯,此处不是善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速离开,以免再遇什么莫测之险。”
其他三人一齐点头,当下便要快步离开,谁知就在这时,突然飕地一声,从巨蟒尸体颈下血窟窿中钻出一个人来,正是寄身蟒腹的巫山神女孟瑶姬,只是她从血窟窿处钻出来时浑身浴血,原本白如雪、美如玉的**如同罩上了一层血衣,让人倍觉恶心恐怖。
周南“啊”一声,惊叫道:“那光屁股的巫山神女竟然……竟然从巨蟒肚子里钻出来了!她……她已经活了两千多年,容貌却还像十**岁的少女一样,真是一个老妖怪!这老妖怪钻出来想干什么?她已经吃了韩若婷的心,难道……难道还没吃饱,也要把我们的心都抓出来吃掉吗?”
于少龙面色大变,颤声道:“你……你……好像猜对了,她一定是出来抓我们的心吃的!她在蟒腹里每个月只吃一颗人心,但出了蟒腹,恐怕就要每天吃很多人心才能满足所需养分,继续修道成仙!嗯,这巫山神女已经在蟒腹中修炼了两千多年,一定比金翅大鹏鸟和巨蟒加在一起都厉害得多,看来……看来我们真是在劫难逃,万难脱险了!”
但见宛如血葫芦般的巫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