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道:“好了,啰嗦,我也没老到不能走路了,白担心什么呢,赶紧回去做正事要紧。”
耿靖阳见他这样,也只得笑了笑,望着他走远了,自去东暖阁写信,因着心情好,再有因着老爷子定亲一说,让他本因为这婚事该如何交代的一事,变得简单起来,信也就写得特别顺利,等他写好了几处的信,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只见他轻轻地小心拿起刚晾着的信,大略的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了,才将它们一一塞进信封中,再细心的用蜡细心封了口,才满意的伸伸胳膊,下了地。走到窗口处,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紫竹哨来,对着屋外一长两短的一吹,过了一会儿,招来了一只通体乌灰只喙带点浅金色的鹰。
只见这只鹰很通人性地立在窗檐上,见耿靖阳走近它,也不起毛,将头在耿靖阳的手心蹭了蹭,耿靖阳喂了它一些早就备好的肉干,它更是欢快,还欢喜的不时看上耿靖阳几眼。
耿靖阳也没打扰它进食,轻轻地抬起它的一只脚,将几封信一起放在了鹰脚的信筒上,待绑好了,鹰也吃过了,耿靖阳就轻拍了它的头给它发了个指令,它就振了振翅膀,回了回头,见耿靖阳对它点了头,也就听话地飞走了。
耿靖阳看着窗口看了会儿,不见了鸟的身影,才回了头,他把这些信一总送给了三哥,他哪里的信鸽多,让他帮着转发了就行。见事情都办完了,看看天色也快到申时二刻了,估摸着柳露也该醒了,耿靖阳就起步往内院去了,一路进了内院,到了西厢房的门口。
耿靖阳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以为她们刚醒。想着要帮着给宝丫穿衣服,就快走了两步。可一进屋子,见柳露一人坐在外间拿着件长袍在做针线,还以为她是早醒了,就一边走一边开玩笑的道:“媳妇。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也没容柳露说话。就又“咦”了声,指着衣服道:“你这帮谁做得?不过不会是给我做的吧,这会刚起来就不要做了,明天就去京里了,家里有成衣铺子,让他们送来就成了,何苦你这会沤坏了眼睛,这会光线可是不太亮了。”
柳露本是静静的做针线的,这会让他猛的一进来,再一出声倒是吓了一跳。不过见他说得全是关心的话,也不好责怪他。只得嗔了他一眼,笑着道:“你这是哪出,我可是没睡,这会这衣服可是已经快做好了,不碍的,不过呀这件衣服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柳原做得,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会就做成了一件衣袍,这件衣服是在赵家的时候就开始动手了。”
耿靖阳本就是同她开玩笑得。不过心里也多少带有点希冀的,听她这一说。神情里也就带了点出来。柳露看了好笑,也不点破,只心里记下等日后有空了,要给他做些衣物了,这成了亲,男人从内到外得穿着可就是女人的脸面了,打理不好可是会让人笑话的,这也是心意。
耿靖阳见她笑盈盈的对着自己,不觉也有点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同你说笑呢,可不能紧赶着累了自己,要我说,你怎么不好好得睡一觉,养养精神,这老爷子可是很看好你的图,对你的构想可是赞同的很,只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他没意见,我想着先将前院厢房的图画好,也就成了,这也没几天了,等我们成了亲,再弄南房和后院的屋子,你看可是好。”边说边坐到了柳露的身边,知道她正做着衣服也不闹她,只一边坐着看。
刚说完见柳露不赞同的看了自己一眼,知道她顾忌什么,忙又安抚道:“没事,老爷子会处理好的,再说我们这一走,图只能留下让老爷子拿着,不说与老爷子如何是好,再说了,这图可是不能给工匠看见得。”
柳露听了这话也就安心了,她也知道告诉老爷子是必然的,她只是有点怕老爷子追问罢了,她觉得在老爷子的精明下自己一定很难过关,至于不亚于老爷子精明度的耿靖阳可不在她忌惮行列,既然某人说可以那就肯定没问题了,也就松了口气。
她刚好也就几针就收线了,也没管他,只一边收头一边道:“那就再画个厢房的布局图就行了,余下的也只能是等以后再说了。”说到这,想着这事是要成亲后弄得,不觉倒是红了脸。忙收了针,借着叠衣服,转了身就势放衣服了。
耿靖阳的眼神可是打小练就的,早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点破,见她放了衣服,针也放在了针线包里,这才放心的将柳露抱在了怀里,这已经成了他私下同柳露相处的方式了,好像不这样不足以安抚自己的心似的。(可见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柳露被他缠闹惯了,说了也不见他改,想着也没几天就成亲了,他也不越礼,也就算了,况且,这恋爱中的人,也是喜欢这样表达自己情感的,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也就随了他。
耿靖阳如今算是知道自己个媳妇的底线在哪了,只要不太过,她都是蛮乖的,遂满心舒坦地搂着柳露道:“露儿,你说我们成亲后,我带着你出去玩些时日可好。”
柳露听了不觉心中一动,这不会是来个蜜月旅行吧,忙笑着道:“当然好了,我还没出去玩过呢,只是我们要是出去了,家里可要怎么办,这宝丫倒是可以跟着我们出去走走,可老爷子和柳原倒是不便的,我们成亲后这小弟的学院也该有着落了,他第一次进学,如果我们出去了,我也是有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