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柳露笑闹完,耿靖阳也就顺着坐到了另一边,掩饰地道:“也是你惯得,在暗卫里的时候,她们可是不敢开半点玩笑得。”
柳露才不跟他争这些有的没的,只嗔了他一眼,就差开话,问道:“我这几天给你做了好多的丸药,等晚上给你。”
耿靖阳想了想,笑着调侃道:“恐怕今晚不行,你不记得了,成亲前的晚上是不能见面的吗,你这两天可是没好好休息,我瞧着都有点瘦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听见一声轻笑,刚想冷了脸斥责,手上就是一紧,忙看向柳露,只见她笑着摇头,也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就惯着吧,一点规矩也没有。”这话说得屋外的翠竹她们吓了一跳,忙捂了嘴不敢出声了。
柳露笑着道:“也不算逾矩,我刚好这两天觉得来园子被她们养胖了,才刚说过要减肥的,你这就说我瘦了,可不是让人发笑吗?”说完娇憨中带了点害羞,让耿靖阳看了稀罕得不行,也就决定放过某些丫头的过错了。
翠竹在笑出来后,就吓得不行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性子的,对她们向来是不假辞色。
碧荷也是为她捏了把汗,等了会,见屋内没出声,才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翠竹一眼,想着等会下去就得再拉着她说说,怎么一离了原来的地方,就将性子改成这样了。这会听见柳露帮着说话,知道没事了,两人都有点劫后余生之感,翠竹也是不敢再放肆了。
不管这二位什么心态,里面的耿靖阳和柳露可是没心思理得,人正密密私语呢。正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呢,不过为了避着丫头们,倒是小了声。
还没等两人热乎够个,就听的一声,“爹爹”让两人迅速地分开了交缠的手。耿靖阳忙又掩饰地端起那张冷脸,对着外间道:“是宝丫回来了,进来吧。”
宝丫现在已经不再像在黄庄时那样直闯了。小丫头这些天让教养嬷嬷教得很有规矩礼仪,听了她爹的话,忙才进来,先给两人都请了安,这才奔到柳露的怀里,对着她爹道:“爹爹,宝丫几天没见着爹爹了。我想爹爹了。”这话要是以前她是不会说的,可是自从随了柳露她渐渐地就放开了,对着时常冷着脸的爹爹也不怕了,只剩濡沫。
耿靖阳其实也是喜欢孩子的,先前只是因着那讨厌的女人才有点习惯性地回避,现在柳露当宝丫是自己亲生的,耿靖阳也愿意忘记那女人,当宝丫真就是媳妇亲生的,也就自然而然地多疼惜了,见她现在对自己依赖。也是高兴。遂略微放开了点冷脸,温和地道:“嗯。宝丫现在很有教养,媳妇你操心了。”
柳露听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着你就不能好好得同孩子说会话,非得这样,但是也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也只得作罢了。摸了摸宝丫的头,对着跟进来的杨嬷嬷道:“难为嬷嬷将我们宝丫照顾的这么好,回头让厨房给你们加菜。”
杨嬷嬷听了虽然心里喜欢,可还是推辞道:“这是奴婢们该做的,再说小姐可是个省心灵性的,并不用操心,奴婢不敢居功。”
柳露是个不惯同人打交道的,也说不来什么软中带硬的敲打话。耿靖阳知道她这点,忙解围道:“好了,该你们的功劳,爷和你们奶奶都记着呢,就不要推辞了,下去吧。”
杨嬷嬷忙恭敬地称“是”她可是不敢同冷脸的爷说话,每次见了,都觉得爷那双眼睛能刺透人心似的。
还没等她走出去,碧荷就带着下人来按箸了,他们下午要早些启程回去,午饭也就不能太迟了,柳露见碧荷来了,忙问道:“你们舅爷呢,这会可是请来了。”柳原因为等柳露成亲后就要去桐山书院参加入学考试了,这几天正加紧学习呢。
还没等碧荷回话,柳原就进来了,听了这话笑了道:“姐姐可别操心了,我这不来了,明天出嫁,姐姐可是要休息好。”说完眼倒是有点红了,这孩子心里舍不得嘞。
柳露见他这样,也是不舍得很,对柳原她是真心疼得,从一睁眼就见着他,是他那双清澈的带着浓浓担忧的眼睛,支撑着她走过这一路的艰难,驱散了初入异世的彷徨无助。这孩子是她准备一辈子放心里疼爱的,想着也落了泪,“小弟,别怕,姐姐不会丢下你,会一辈子陪着你的。”她知道柳原怕她成亲了,会留下他一个人。
柳原听了柳露的话,再也憋不住了,扑到柳露的怀里,哭道:“我舍不得姐姐。”
看着姐弟两抱头痛哭的样子,别人尚可,耿靖阳倒是哭笑不得了,这不过成个亲,就搞得生离死别的样子,很想教训下他们,可是又心疼自己个媳妇,忙拉了柳原,嗔道:“好了,你姐这只是成亲,又不是不见了,再说你不又多了姐夫吗,你应该高兴呀,还有宝丫和老爷子不都是你的亲人了吗。”他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安慰人,这些已然是他的极限了。
柳露听了耿靖阳的话,知道刚才他们是过了,遂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某人笑了笑,其实她自己也不知怎么地就跟着哭了起来,见某人仍黑着个脸,也不敢说什么了,忙假借去耳房清理,站起来溜了。
她这一走,也不听两个男人怎么沟通了,耿靖阳见她这小孩行径很是好笑,对刚才的事,倒是略微消了气,见小舅子也跟着不好意思了,也就拉了他坐下说话了。
等柳露梳洗好出来,果见柳原的小脸上已经是满满的笑了,感激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