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许文轩就驾车去上班,直到办公室坐定,他都觉得周围的人看他眼神怪怪的,料想是网上那些曝光的东西,大家伙都看过了,机关就是这样,一丁点的风吹划草动,都会传出去,估摸着张海东肯定要找自己谈话。
上午,许文轩处理好一大堆需要签字的东西,吃年饭的时候,行政科的文员下来通知说一点左右局长要招开内部会议,无顾不可缺席。
许文轩心说,来了。
这次参加例会的都是城管各个科室的主任,就连分局的局长们都到了,由于时间还没有到,大伙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聊天。
许文轩跟他们不怎么熟悉,但前几次的会议都见过面,有几个老面孔,互助敬了烟,就将他们邀请进自己的办公室,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吹水,男人在一起,三句话不到就开始谈女人,正兴高采烈的时候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
谢晓翠一脸的惊慌说道:“许主任,不好了,有人去市政斧信访办拉横幅了,说你昨天晚上打人致伤,张局已先一步赶过去了,让你也要去现场呢。”
…………
同一下午,泽川市的党委会上,同意了李江书记的病休请求,也正式宣布纪延风作为省委派下来的干部,以副书记的身份,代理书记的职务。张远宁作为代市长,要履行政斧的职责,在分别为双方介绍之后,开始正式汇报泽川最新工作成果。
纪延风刚刚上任,他是宣传工作出身,一翻话说得滴水不漏:“各位同志,受省委组织上面的安排,在十月之前,刚由我暂时负责组织在泽川的一系列的工作展开,希望我们在李江同志留下的大好局面当中,使今后的工作更上一层楼,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市人大、市政协,以及在座各位,和广大的人民群众……”
与会的干部门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坐在一旁的李江满不是滋味,对方是新官上任,可是说是前途无量,在泽川过个两年,就可是进入省委,而自己一招走错,连最后一岗都没有站好,就被迫离开,若不自势而下,估计自己得晚节不保,就像梁镜山,光靠一些风言风语,到目前连一个正式的党内讣告都没有发出来。一想到这儿,他就摇摇头,站起来,步屡蹒跚地离开了会议,竟然没有一个人起身送别。
主持会议的张远宁看见了,正想出声,但是李江摆了摆手势,径直走了,对方用意张远宁很清楚,作为跟李江同样本地出来的官员,自己跟他拒政见不合,但某些时候,还有一些共通点的——比如泽川官场所有人的利益。
张远宁也比较郁闷,这个时候他算是体会到了梁镜山的感觉了,在二把手的位置上确实不太过舒服,省里空降纪延风过来,显然就是对泽川有了意见,纪延风讲的话,拒都是官面上的,属于老生常谈,可是一想到是左向容一手推他下来的,这就让张远宁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毕竟前市长梁镜山也属于左向容的人,这一种无形的标识,不得不让他感觉到这当中大有深意。
公安是国家暴力机构,更是政斧平时维稳的重要工具,王援朝是政法委书记职公安局局长,当属三号人物,即算连纪委书记都要往后排一位,纪延风表态完毕,他正欲代表泽川六千多名公安民警讲话呢,信访办主任就神情慌张地跑了过来,悄悄说了什么。
王援朝可是有过市人民医院的教训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站起来,向大家告罪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跟上来的张远宁叫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援朝将信访办的事情说了一下,叹息道:“咱们市里的警力太缺少了,稍微有有点事情,就人手不够用。这不,我要过去灭火去了。”
“嗯,这个问题一会我会借此机会提一提的,相信新来的书记应该是想做一翻事情的。”张远宁沉吟卫下说。
王援朝点点头,说:“自从李江书记五年前做出消减警力减少政斧开支以来,目前咱们的警力总共有维持在六千人左右,别的市里至少得一万多人的编制!咱们财政困难我能理解,可是组建了一年多的防暴大队,到现在基本处在纸头当中,要场地没场地,要资金没资金……”
张远宁拍了拍王援朝笑道:“知道了,快去吧,这确实在提上政斧的曰程,这件事情完了之后,你写个报告过来,即算咱们泽种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我豁出去这张脸,也要帮你跑跑省里,要一笔专项资金过来……”
…………
市信访办在政斧大院的左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许文轩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三四十口子人堵在门前的,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不泛穿着背心,露出纹身的汉子,还拉着一条横幅,上书“城管打人没天理,求公道”,张海东正站在门前的台阶之上,声嘶力竭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一旁有保安正扶持着秩序。
许文轩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有昨天那帮子的人,只是对方为何不去城管局示威去,怎么全跑到信访办来了?他怕自己现身引起搔动,特意绕了一个圈,走到了信访办的后门,亮出了工作证,告诉里面的工作人员,自己是来协助,对方才给开了门。
一个长满了青春豆的女人显然对许文轩有点好感,善意地提醒说:“一会你可不能语言激烈了,这帮子刁民脾气可暴了,搞不好一围而上,打你几下,你都没处说理去!”
许文轩道了一声谢,走到了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