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没几天就过年了,春节的气息已经开始在大街小巷徜徉开来。和往年不同,慕家和秦家两家人一点过年的迹象都没有,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快乐被赶的无影无踪。顾梦莲终于忍不住了,把雨浠的情况告诉了韦俊。三天后,韦俊和慕百通一起回来了。
那时候,雨浠还躺在床上,这是她躺在床上的第十四天,她的眼睛依然紧闭,脸色依然苍白,如果不是她身边高高悬着的那瓶葡萄糖,她几乎看不出来是活着的。在那样一种状态下,有个声音,那么远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模糊地在她耳边响了一声,“雨浠。”
初见到雨浠,把韦俊吓了一跳,她那么了无活气地躺在那儿,脸色惨白,比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白,黑黑的睫毛松松地垂在那儿,嘴唇泛着青光,像水中的一块浮萍,随风而飘,随波逐流,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韦俊被吓得呆了,他回头去抓浩东,他怒不可遏地扯住他的衣领,心痛如绞地骂:“你怎么可以把她弄成这样?你怎么忍心让她在这个时候变成这样?”浩东无言以对,没有还手,没有动弹,他的心早就痛的麻木,他的思想都是麻木的。是的,他怎么会把她弄成这样?怎么忍心把她弄成这样?
韦俊重新扑过去,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摸雨浠哪一块,她的身子单薄的像张纸。全身的肌肉冰/冰冷冷,“雨浠,”他又心痛又怜惜又震惊又恐惧地叫:“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我认识的那个秦雨浠呢!那个爽朗快活乐观的秦雨浠呢!”他疯狂地去摇她,“你给我点反应,你不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这里,你给我变回以前的秦雨浠。”
韦俊在一顿歇斯底里的摇之后,他停住了手,傻傻地停住了手。因为雨浠那久压未动的睫毛慢慢扬了起来,她的黑眼珠重新见了天日,她眼里的水波又重新流动了,她静静地瞅着韦俊,静静地瞅着。
突然间,她的眼泪喷了出来,她伸手抓住了韦俊的胳膊,她嚎啕大哭,肝肠寸断地喊:“为什么你当初要追求我?为什么你要把我娶回来?你为什么娶了我又不要我?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遇见他?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啊!”她的身子哭的抽搐,全身卷曲成了一团。
韦俊眼泪横流,完全控制不住了,往事纷纷扰扰,全部齐聚心头,这个他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从他第一眼看见她,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别的人出现过,天知道,他有多么爱她啊!他一把抱住她的头,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他懊恼而痛惜地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他们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浩东靠在那儿,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有好几天,他都觉得自己是虚飘飘的,身体里没有了轴心而没了支撑。但是,再没有力气,他也可以走路,他也可以思想。可面对眼前的情景,他想走,他想逃开,脚下却变成了棉花,无法使出一点力气。
她醒了,有反应了,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她哭了,没有躺在他的怀里,而是躺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这彻底毁了他的自信。尤其她那泣血的几声喊,将他的恐惧和心伤全体揪了起来。她后悔了?她后悔了?这个声音像惊雷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将他所有的思想炸得粉碎。
clisa做梦都没有想到,慕浩东会动用了那么多人来找她。她是在人间蒸发第四天的时候被揪出了地面,直接拎到了慕浩东的面前。没几天的时间,慕浩东看起来更吓人了,脸色是青的,眼珠子是红的,连眉毛上都沾着火药。
她看着他,胆战心惊地打着哆嗦。浩东二话不说,直接拎起她就往外走,这回她逃不掉了,那拎她出来的那三个男人紧跟其后,黑脸黑眼,粗胳膊粗腿,捏她像捏只小鸡一样那么简单。她傻傻地问他去哪里?浩东看着她冷笑,“你的智商还真是有问题。去哪里?你说能去哪里?去医院。”
clisa想跑,想叫,但是,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连半点缝隙都没有。终于,她放弃了,她近乎崩溃地喊出了声:“你放开我,那孩子不是你的。”浩东身子一硬,他转眼瞪着她,“你说什么?”
话已经说破,clisa知道不说不行了。她白着脸,手忙脚乱地到她随身的那个小包里一通乱翻。慌慌张张地掏出一张纸,递给浩东看:“这是我的检查,我怀孕不是一个多月是两个多月了。”浩东皱着眉头,被动地那张纸接过来,看了一眼,犯着迷糊地问:“你什么意思?”
clisa语无伦次地赶紧澄清,“我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哪里去了,我不了解他,所以,我找不到他。我就想到找你,想让你帮帮我,我没想到你结婚了。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你放了我吧!”浩东狐疑地审视着她,半晌,他沉着脸依然拉住她要往外走。“你不要用这个来骗我,不管是不是我的,你必须把她打掉。”
clisa使劲一挣脱,她眼泪冲了出来,不管不顾地嚷起来,“你不要拉我,这个孩子与你无关。我们那天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我知道自己怀了孕,根本不可能和你上床。”
浩东眼珠子瞪圆了,他脑子飞快地转动,迅速思量着她的话。他脸色阴阴沉沉地盯着她,声音连他自己听都慎得慌。“clisa,我郑重地警告你,你再跟我说一句假话,我保证把你这张脸毁了,让你这辈子都见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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