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倾城就被拥进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儿的怀抱,莫名的熟悉感再次上衍。
"你……"
"【川山】上的地势复杂多变,且到处都是竹林迷阵和有毒之物,倾城宫主多加小心!"淡漠疏离的音调结束,唐七公子轻轻地松开了手臂,不给倾城一分一毫疑问的机会,转身又往半山腰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沿着小道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密密实实的竹子,隐隐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之后,再定睛一看、眼前终于出现一片空旷之地。
而在那片空旷之处、有一座虽称不上巍峨却也雄壮堂皇的建筑物拔地而起。
建筑物的旁边立着一块大石碑。
——上有四个霸气的烫金大字:毒冢【唐门】。
佛间川且的。大字右侧还有一行小字:擅入者、死无葬身之地!
凤眸眯了眯,倾城忽地失笑出声。
唐七公子翩然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倾城,问道:"倾城宫主,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没、没什么……"倾城摆手,却转眼间便正了脸色,道:"七少爷,其实倾城今天冒昧的来拜访,是有要事相商、也或者说是……"
"倾城宫主可是为了【逆水岛】的事情?"清冷精致的眉眼一扬,单薄的眼皮轻眨,唐七公子开口打断了倾城的话,一针见血、没有一个字的废话。19ck7。
倾城一愣,没说完的话尽数咽下了喉咙里,她忽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唐七公子好像已经事先打听过她的事情、亦或者是一直在关注着她,竟然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比喻成肚子里的蛔虫更甚,蛔虫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而这个【唐门】七少爷、能够预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思!
眼见着倾城愣掉,唐七公子勾唇浅笑了一声,"倾城宫主,有什么话还是进屋里去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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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的【正堂】,便是接待贵客的房间。
一间并不是多么豪华奢靡的房间,反而淡朴清雅的有些单调了,偌大的空间里、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然后是靠墙的位置有一半人高的木架子,上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个古玉花瓶,两旁端着两盆开的鲜血妖冶的花。
低调中透着大气,冷清中掩饰不住的高贵。
倾城环顾着熟悉的场景时,有小厮擦了擦椅子,"倾城宫主大人,您请坐!"
"嗯。"俯身准备坐下的时候,凤眸在不经意间瞥到了木架子上挂着的画卷,一阵空白和荒凉,倾城错乱的意识有一霎间的不受控制,迈步直直地朝那副画卷走去。
画卷里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即便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也被其那宛若泣血的血红色瞳眸夺魂摄魄!
——长发如瀑,眉目如画,穿着红色抹胸纱衣的缘故,她胸前那支妖娆肃杀的彼岸花樱,也因这份华贵洁雅的凌乱气质婉转出一种温存的妩媚……
整幅画卷的底色都是妖冶的鲜红,残阳如血,血色的天际零星飘散着红雨,画中的女子撑着一把黑伞,伞面微微向后倾、女子面对着众人而笑,夜风卷起她鲜红如血色的衣袂,银白的丝发在空中飘舞,鬼魅而妖冶。
这样的场景好似曾经经历过!
雅琴和司棋的脸色都泛着灰白色,唯独唐七公子、半眯的眸子中,隐隐闪耀着苍凉的悲伤和凄楚。
"倾城宫主可曾记起了什么?"不知何时,唐七公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倾城的身后,微微俯身、他伸手自倾城的身后轻轻环抱住了倾城的肩膀,清冷淡薄的声音在耳边倏地响起,倾城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躲开一步,却也因此回过神儿来。
雅琴和司棋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挡住了唐七公子,"七少爷,请您对我们宫主放尊重一些!"
"哼!尊重?!"眼皮上挑,斜着眼睛以不屑的目光扫过雅琴和司棋,最后的视线汇聚到中间的倾城身上,唐七公子冷笑一声,手臂环抱着慢慢地退回了之前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道:"在本公子的地盘上,你们也敢和我讲尊重……倾城、宫主,你有尊重过我吗?"
"七少爷这话怎讲?难道本宫主对你【唐门】七少爷还不够尊重吗?!"忽然间,倾城觉得唐七公子淡漠疏离的外表下,无害只是一种伪装,就像是匍匐在丛林中随时准备跳跃起来捕捉猎物的野豹,一旦腾飞、一旦撕开了面具,赤|裸luo的展现在眼前的就是血腥而残忍的本性!
拂手挥退雅琴和司棋,强撑着身体里四肢百骸不断翻腾奔涌的难受,倾城往前一步、直直地迎上唐七公子清冷却暗含着危险的目光,勾唇、低头一笑,"唐七公子是打算与我【倾城宫】为敌吗?"
"倾城宫主以为呢?"不答反问,搁下手中的茶杯,唐七公子眉梢一扬、噙了些许若有似无的玩味儿之意。
倾城垂眉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宫主就告辞了,本宫主并不想与【唐门】七少爷为敌,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雅琴、司棋,我们走!"刚转身,却听见身后唐七公子冷然地开了口,"慢着!"
话落,便有八个黑衣劲装的【唐门】手下跳出来,敲挡住了倾城三人的去路。
倾城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唇角含笑、嘲讽地"嗤"了一声,若似无意间把玩起自己手中的【冰银鞭】来。
——看似无害而随意的动作,只有雅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