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弄个通行证。”
“非常好,孩子。半小时后见。”
亚历山大放下电话,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心想:真够他娘的可笑了,还得给中将弄个这里的通行证,两年,两年前,卡尔先中将他还是这里的红人,负责空军战略情报局。当他拿着这里的通行证会有什么感受?这种尴尬的事情他不敢多想。
亚历山大按动电话上的按键呼叫他的秘书翠丝。
“中校,需要咖啡吗?”
“哦,暂时不需要,我在等卡尔先中将,请你给他安排一个来访者的通行证。”
“好的中校,我马上去办。”
该向副局长那头蠢猪报告了,那个他妈的阿拉巴斯?比尔,想起要见副局长,亚历山大就有种把副局长的头塞进抽水马桶死命按冲水按键,直到把他淹死的冲动。
他们在情报大楼中央的“火喷喷”咖啡厅用早餐,起这么个名称是因为人们认为,如果有人想对美国进行核武器攻击,首要目标一定先是这间情报大楼,瘫痪了情报部门之后,指哪打哪,当然九一一那种袭击只是恐怖袭击,和核攻击不在一等级,恐怖袭击改变不了历史巨轮的轨迹。
亚历山大特意找了张角落位置靠边窗边的桌子,在这儿别人不容易听见他们谈话。卡尔先中将准时到达,亚历山大眼巴巴地望着他慢慢走过来,他觉得中将比原来显得更苍老、阴郁更身形也不在挺拔了。但即使这样,卡尔先中将的外貌依然还是那么引人注目,刚毅冷峻的五官,北欧人特有的高鼻梁,如刀雕刻的颧骨,地中海形状的半头银发。
在h国的时候亚历山大就在卡尔先中将手下,后来直到到了空军战略情报局依然如此,亚历山大对他十分尊敬,不仅是尊敬,亚历山大想,卡尔先中将在感情上相当于他的父亲。
中将坐了下来:“早上好啊,孩子。他们真把你调到国家信息机密安全保障局啦?”
亚历山大无奈地点点头:“但愿是临时的吧。”
女侍应走过来,两个大男人看着手上的菜单一阵沉默。
“天啊,我都忘了这里的菜他娘的有多难吃,”卡尔先中将无奈地笑着说。
他环顾四周一如归来的王者视察他的国土,脸上不禁露出隐隐的怀念之情。
他喜欢这里,他非常想回来。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亚历山大心想。
他们迅速点好了菜,等女侍应走远后,亚历山大说:“中将,乌兰夫将军要派我到地球另一边外执行一项关乎国家机密的任务,是找寻在那个地方坠毁的气象气球事件的目击者,我感觉非常奇怪,这还不算还有更离奇神秘的,比克古将军的话说时间很急迫,但又勒令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已任何方式动用我在国外建立的情报网络。”
卡尔先中将略略睁大眼睛,露出无比困惑的表情:“我想,比克古将军一定有他的理由。”
亚历山大说:“我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理由。”
卡尔先中将凝视着亚历山大邓肯中校,早在h国时已经是他的手下,是飞行中队里最好的王牌飞行员。中将的儿子卡介伦是和亚历山大同机的轰炸员,那天他们的飞机很不走运被击中,卡介伦不幸身死,尸骨无存。亚历山大伤的太重,也快死了,中将到医院去看他。
“他不行了。”医生告诉他。亚历山大躺在那儿,被疼痛折磨着,小声说:“我为卡介伦难过……非常难过。”
卡尔先中将用力地握住亚历山大的肩膀:
“我知道你一定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都过去了,你必须活下去并好起来,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他拼了全力动用他能动用的所有资源想让亚历山大活下去。现在在中将眼里,活下去的孤儿亚历山大就是他儿子,将取代过世的卡介伦的位置或者说替卡介伦延续生命。
亚历山大在地狱得边缘兜了一圈,终于活着回来了。
“亚历山大……”
“什么?”
“希望你这趟奥地利擦屁股之旅成功。”
“这将是我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我希望完满的完成它,作为我退役的句号。”
“孩子,你依然想要辞职?”
或许对眷恋空军战略情报局的中将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中将是亚历山大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当然以前还有玛丽。
“我的忍耐极限已经亮红灯很久了。”
你就那么讨厌那个猪脑袋副局长……比尔?”
“不,不仅仅是因为讨厌他。你知道,主要是因为我自己。我厌倦插入别人的空间,打扰甚至破坏别人的生活。”
我讨厌撒谎、厌倦了为收集情报进行无休止的伪装和欺骗,还有那些从来没有打算兑现的承诺。我厌倦将他人作为棋子任意摆布也厌倦作为棋子受他人摆布,我厌倦这里,厌倦这种玩火的游戏、危险和太多的背叛。我厌倦这里的一切,如果有办法可以让我从这里抽身而去,我将不惜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当汽车缓缓驶进埃尔顿空军基地的时候,飞机已经等候多时。这是一架空军的喷气式飞机。
亚历山大发现乘客只有自己一个人。驾驶员向他打招呼:“欢迎光临鹈鹕号,邓肯中校。今晚星光灿烂,如果你已经系好那该死的安全带,咱们马上就要起飞了,祝旅途愉快。”
亚历山大往椅背将整个身体都靠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