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漠雪像往常一样,很早就來到教室,进门的时候,发现刁小司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里面,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
刁小司感到挺意外的,也分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也朝她一笑,答:“是的,昨晚睡不着,所以起的比较早。”
艾漠雪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是刁小司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公式一样的笑容,感觉她并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小爱爱了,因为她今天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对着一个普通人,就是刚认识的那种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那么客气和拘谨。
等艾漠雪坐下后,刁小司在一旁问道:“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么?”他们俩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只隔着一条通道。
“昨天?什么事?”艾漠雪把包包塞到课桌下,然后打开一本课本看。
“昨天我给你发了短信,你收到了么?”刁小司沒有扭头,盯着眼前的课桌。
艾漠雪半天沒有搭腔,刁小司侧身,发现她已经戴上了耳机。
刁小司把头扭过來,扣着自己的手指甲,像是自言自语的,又像是说给艾漠雪在听:“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啥都沒说。我沒那么死心眼,咱们恋人当不成可以当朋友,朋友当不成可以当同学的……”
艾漠雪摘下耳机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你怎么还劝开我來了?”
“咦,你不是听不到么?”刁小司故作惊讶。
艾漠雪翻了个白眼,继续把耳机带上,然后把音乐声放到最大,这次,她是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刁小司又试探着说了几句话,艾漠雪均沒有任何反应,看样子不像是装的,刁小司觉得挺沒趣的,便望着前面的黑板发起呆來。
过了差不多一刻來钟,其他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的到教室了,黄一山进教室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看到刁小司后远远的打了个招呼,刁小司微微抬手算是回应了一下,沒想到黄一山却屁颠屁颠儿跑了过來。
自从上次刁小司收了黄一山和唐晓丽这两个妖孽,他们俩往后一直都是服服帖帖的了,再也不敢造次。刁小司也不是记仇的人,既然对方已经沒了心气,那就沒必要搞的跟阶级敌人似的,平时该怎么对待他们还是怎么对待他们,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沒有任何偏见。
黄一山和唐晓丽有一阵时间挺不安的,生怕刁小司会借助自己的班长身份故意打压他们俩,在老师那里给小鞋穿,可后來发现刁小司完全沒有那样的举动,所以打心眼里还挺佩服刁小司的。
渐渐的,两人从刁小司曾经的死对头,变成了现在的拥护者。比方说开班会的时候,只要刁小司提出什么建议,这两人一定是坚决给予支持。谁要是提出反对啥的,他们俩还跟人急。
其实吧,这个世界上,也许有永远的朋友,但是绝沒有永远的敌人。若干年前,老美子两颗原子弹炸了岛国,多解恨呐,可现在人家倒成了盟友了,好的能穿一条裤衩子。人与人的关系和国与国的关系也是差不多,都是以利益关系为转移的。
黄一山走到刁小司的跟前,暧昧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刁小司:“刁班长,你和艾文委这么早就來早读啊?真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啊,要不我明天一起來凑个热闹呗。”
刁小司撇嘴说:“随便來。”
黄一山讨好的笑了笑:“我是开玩笑的,我哪里敢当刁班长的电灯泡啊,呵呵。”
刁小司现在沒心情和黄一山扯别的,于是赔着干笑了两声,也不接话。
可黄一山还沒走的意思,倒拖了把椅子在刁小司的身边坐了下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和刁班长你有沒有关系。”
刁小司也沒当回事,随口说道:“那你说來听听。”
“前两天课间的时候,我在教学楼的卫生间里上大号,听见外面有人一口一个姓刁的议论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姓刁的是不是就是指你。”
刁小司皱了下眉头,问:“他们是怎么说的?”
黄一山回忆了一下,然后道:“说话的好像有三四个人,都是男的……”
刁小司笑:“废话,你上大号肯定是在男卫生间了,又怎么会有女的呢?”
“呃对,是挺废话的。”黄一山摸摸脑袋。
“得,我不打断你了,你接着说。”刁小司侧过身子,认真的听起來。
黄一山继续说道:“那几个人是在卫生间门外讲的,他们好像是在等其中的一个上小号,有个男的嗓门特别大,他是这么说的----那个姓刁的太狂了,老是跟我过不去,还明着暗着抢老子看上的妞,找机会好好削他。这时另外一个说,还是算了吧,听说校董米世雄都挺罩他的。那个嗓门大的又说,怕个j8毛,不就是个破大学嘛,老子急眼了连姓米的一块儿削,就算把我开除了又能怎样?只要老子有钱,大不了去国外换所大学念,顺便老子也开开洋荤。然后那个小解的完事了,他们就一起走了。我就听了这么几句。”
“你看到他们的长相了么?”刁小司问。
“沒有,我一直在厕格里蹲着呢。”黄一山摇摇头。
刁小司心里暗想,这个嗓门大的九成就是薛腾浩了,他嘴里那个姓刁的,十成便是小爷我了,看來丫始终对我是耿耿于怀啊,嗯,这些天罗汉和龙大哥都不在,我可得小心点儿。
“刁班长,你不是认识咱们校董米世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