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王妃,我家主子请王妃到府一叙,望王妃能赏个脸。”挡在段沉香马车前面的马车就是宫南成的,宫南成的护卫绕过马车夫,走到马车前对段沉香说道。
“本王妃累了,要见的话就递上拜帖,改日定登门造访。”段沉香想也沒想就拒绝了,她虽然沒看到前边的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但她现在真的沒有心情去迎合任何人。
“烬王妃,我家主子有请。”站在马车前的侍卫就像是沒听到段沉香的话一般,继续重复着主子的命令。
“王妃已经说了不见。”马车夫见那位侍卫如此咄咄逼人,担心他对段沉香不利,便快步走回马车前,挡在侍卫前边。
“如此,就不要怪小的不客气了。”这位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他是南成国的死士,死士最大的信念就是完成任务。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会把任务完成。侍卫一说完,就往前垮了一步,伸手向马车夫攻去。
马车夫一下子沒反应过來,虽然侧身避过了要害,可还是被击中了手臂,手臂感觉一阵酸麻感。马车夫丝毫不敢懈怠,赶紧又闪身挡在侍卫前,抬掌便朝侍卫击去。烬王府的主子出门鲜少会带侍卫在身边,就是因为马车夫经过特殊训练,对付七八个武艺中等的人还绰绰有余。只是要对付眼前这位死士,就还稍微逊了些。
死士最大的筹码就是自身,他为了完成任务,完全豁出性命,每一次交手的时候都是以命相拼。马车夫很快就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大喊道:“王妃,你快走。”
段沉香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夫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白色粗布衣裳已经被染上了大片红色。段沉香皱了皱眉头,她这时候走出去,也未必就能走得了多远。前面马车里的到底是谁?这么坚持要马上见她,而且胆敢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动手,胆子可真不小。
“住手。”段沉香看见马车夫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便开口斥停。
她掀开马车帘走了出去,对着马车夫和侍卫说道:“想见我一面而已,以这种态度來请人,这就是尊府的礼仪?”
“十三,回來。”宫南成也打开马车门走了出來,对着段沉香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來是南成皇。”段沉香见到宫南成,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自从昨晚夜宴之后,她再也不想再见到宫南成。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会让宫南成喜欢上她。
“正是本皇。段小姐可真是不容易请啊,是不是要本皇亲自开口,段小姐才肯到府一叙呢?”宫南成还是沒有改口叫段沉香为烬王妃,在他的心里,段沉香永远是那天晚上在月下所看到的样子。其他的,他都一律不管。
段沉香右手扶着马车,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木头里,直到指甲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她才意识到指甲断了。她捂着隐隐作痛的手指头,说道:“请南成皇不要强人所难。”宫南成这时候请她去他的府邸,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再则,她也不想跟宫南成有任何牵扯,最好就是太后能尽快解决他,然后在他离开丰离国之前,她绝对不出府门半步,这样就能彻底不用见到他了。
“本皇好歹也救了段小姐两次,段小姐难道连报答的心都沒有?唉,世人都道段小姐温柔娴淑明事理,连三岁小孩都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可段小姐似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宫南成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地说道,似乎是对段沉香失望至极了。
段沉香听见宫南成把救她的事情拿出來说,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乎变得跟马车的颜色一样,暗暗的。是啊,宫南成怎么说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情在理她都应该最少请人家吃个饭,好好感谢人家。可她真的不想再跟宫南成单独接触,以免又折腾出什么麻烦事來。
前段时间她为了侧妃的事情费劲心神,这阵子府里又出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感觉应接不暇了,现在府里的事情还沒处理好,那些妾侍们的安置问題,她都还沒有时间找烬王爷好好商量,现在要是再闹出个什么事來,她恐怕真的要承受不了了。
“怎么样?段小姐?还是不准备借此机会抱一抱恩?”宫南成见段沉香犹豫不决,便出声提醒道。
“南成皇这是什么话,沉香老早就想着要怎么才能报答南成皇的救命之恩,昨儿个沉香就跟王爷商量了一下。王爷说南成皇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了,送些银白之物只会贻笑大方。结果商量了一个晚上,都沒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南成皇对沉香的恩德,实在不能用任何世俗之物來相比。”段沉香端庄大方地笑了笑,满口都在胡诌。
左右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回府也该跟烬王爷商量一下如何报答一下宫南成的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许,其他的她若是能办到定然会尽力办到。
“本皇想要什么,段小姐还会不清楚吗?”宫南成戏谑地说道。
“南成皇想要什么?沉香愚钝,还望南成皇明示。”段沉香装聋作哑,她就不信宫南成的脸皮真能厚成那样。
“本皇想要的,只怕段小姐舍不得给。”宫南成脸色恢复了平时的凝重,一本正经地说道。
段沉香淡淡回了一句暗藏隐喻的话:“那也是,那也得先看看南成皇想要的东西,沉香拿不拿的出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要是超过那条底线的事,不要说是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