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皓白的牙齿紧紧咬着沒有血色的下唇,对于烬王爷的问话,她就像是沒有听到一般,沒有任何回应,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墙壁,好像那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似的。 [
“沉香,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了?嗯?”烬王爷今天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被几位大臣挤兑,他心里本來就够难受了,现在段沉香还莫名其妙发起脾气來,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倦意。
段沉香当然已经听到烬王爷说的话了,只是听到烬王爷话中有几分烦厌之意,她就更不想开口说话了。既然不想关心她,又何必表现出关心她的姿态來呢,既然要做戏,起码也做全套啊。才说这么几句话就不耐烦了......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你们给本王滚进來!”烬王爷在旁边站了半响,算是彻底失了耐心了,想着皇上今日來的举动,他更是心烦意乱,本來他一回府就应该马上去书房部署的,可是又想见段沉香一面。他在百忙之中过來一趟,段沉香尽给他脸色看。
两位候在门外的婢女赶忙走了进來,还差点被过高的门槛绊倒在地,她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道:“参见王爷。”
“你们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王妃会变成这样?”烬王爷也不让她们起身,急急忙忙就问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段沉香对他的态度不可能一下子转变的,今早还好端端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变了。
两位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烬王爷发怒的模样实在太可怕了,脸上的肌肉似乎都被冻住了,连眉毛都挑地老高。
“你们哑巴了吗?说话!”烬王爷见她们久不回话,便冷冷地说道。
跪在左边的婢女用手肘捅了捅跪在右边的婢女,示意她來说,她胆子素來就比较小,此时哪里还说得出话來。
“回王爷,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方才有位客人找过王妃,王妃见过他之后就脸色不对了。”跪在右边的婢女虽然心里边也害怕回话,但她毕竟在府里的时间比较长,对王爷的脾性稍有了解,要是再耽搁下去,无论说与不说下场都一样。
“什么客人?”烬王爷紧接着问道。
那位回话的婢女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奴婢不太清楚,只是隐隐听到碧莲姐说是姓李的。”
“他对王妃说了什么?”烬王爷一听说是姓李的,脸色倏然大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奴婢真的不知道,当时只有碧莲姐远远守在偏厅外,奴婢奉完成茶就出來了。”两位婢女向烬王爷磕了个头,表示自己说的全都是事实。
“一问三不知,通通都是废物!还不给本王滚出去!”烬王爷抬脚便往两位婢女身上各踹了一脚,两位婢女赶紧连滚带爬出了房门,烬王爷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段沉香翻了个身看着烬王爷说道:“自个儿心情不好,又何必迁怒于人呢?婢女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她们也是血肉之躯知道疼的。”
“你还知道什么是疼吗?你若是知道,就不该几次三番让我心疼,我们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來说,你这样莫名其妙地生气,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烬王爷走到圆桌旁,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部一扫,房里立时响起了瓷器摔到地上的清脆响声。
见烬王爷真的生气了,段沉香的态度稍稍软了下來,她轻声说道:“我沒生气,倒是你,看起來是在朝堂上受了什么委屈吧?”
“还说沒生气,那我问你,那个姓李的是谁?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烬王爷冷声说道。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额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捏着衣角,显然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件事情我现在不想说。”段沉香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又是何必呢,分明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事,现在还把怒气发到别人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烬王爷非常不讲道理,不辨是非。
烬王爷走到软榻前,一把拉起了段沉香,把段沉香的双臂扯得生疼,怒道:“不想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嗯?除非,那个姓李的是你的野男人?”
段沉香用力挣脱了烬王爷的钳制,她不知道烬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平时他是不会发这么大的火的,连说话也不像平时那般稳重有礼了。
“那个姓李的是什么人?!我想王爷比我还清楚,现在反过头來说那个人是我的野男人?王爷,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題了。”段沉香也懒得跟烬王爷打马虎眼了,他以为一味地装傻就可以了吗?沒那么容易!
烬王爷皱着眉说道:“哦?是我认识的人?是谁?我认识的人里边,沒有几个是姓李的,就算有,他们现时也不在京城,如何又会出现在王府呢?”烬王爷知道皇上的细作已经潜入王府,他在府中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格外小心才行。至于李老,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认识他的,若在段沉香面前承认了,说不定被人听去了,岂不是麻烦的很。
“看來王爷今天是不准备好好跟我说话了,那我想也沒有什么必要再说下去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王爷政务繁忙,我就不耽搁王爷宝贵的时间了。”段沉香见烬王爷在她面前装聋作哑,她也懒得多说了,就算她把接下來的话都说给烬王爷听,他也一样会装聋作哑。
“陈侧妃的事,我已经回了皇上了,皇上看起來不是很高兴。”烬王爷今天下朝之后就去回了皇上,就因为这事,挨了皇上一顿臭骂,再加上在早朝的时候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