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春雨霏霏,陆依萍也来了月信,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虽并不后悔上次同汪子默的缠绵,只是麻烦对她来说,能少还是少些好。
原本这具身子还有些宫寒,每次来月信时候手足冰冷,小腹也隐隐坠痛,等到开始运动了,症状就好了许多,来到北平之后,陆依萍早日里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跑步,在附近的公园里练上一练太极和双节棍。只是来月信的前三日,运动量会自觉少些,去除掉了跑步。诸多事宜都是万事开头难,等到习惯成自然了便简单了许多。
“我倒是瞧见你这一套双节棍还是颇有些底蕴。”一个着纯白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持着太极剑,观看陆依萍的练棍。陆依萍也习惯了,这里公园早晨不少人都会过来散步,来此处锻炼的也不少,常常看到一个功夫出色的领着诸多老年人练着太极。也有如同陆依萍这样一般单练的,若是耍得精彩,也常常会惹人旁观。此处公园里另外一个舞剑舞得翩然若仙的,便时常让人驻足,陆依萍的棍相比就耍得不怎么漂亮了,对她来说,实用性是最讲求的。
陆依萍正是来月信的第三日,身子不大利爽,便索性就收了棍,双手抱拳,“这位师傅好。”因为习武,加上陈师傅确实有些本事,也让陆依萍的眼界宽了不少,这位中年男子之前练剑她是见过的,显然练了许多年了,功夫颇深。外行人见热闹,内行人见门道,陆依萍堪堪入了内门。太极和太极剑,若是练得不好,每日里耍上一耍,强身健体的效果甚至比不上广播体操。那里又能练出什么名堂?而眼前这位,练得是极其好的。
这日里陆依萍倒是同这位王师傅聊了不少,确是为有本事的,听到陆依萍练习不过一年,便有现下这般水平,心中也是欣赏对方的认真,当即舞上太极剑,同时告诉这其中的要点。功夫都是相通的,尤其是和陈师傅的刚劲不同,这位练习太极剑的王师傅功夫讲究的柔中带刚,以及如何借力化力。
等到汪子默寻到公园里来时候,陆依萍正站在细细揣摩个中滋味,手里也比划着动作。
“你来了?”陆依萍粲然一笑。
“恩。”汪子默应道。
在北平的这段时日,汪子默也常常来找陆依萍的。子璇也有些意动,想要过来,到底是被谷雨农劝说下来了,两人倒是常常出门。傅文佩同汪家人商议了婚礼的事情,双方家长意见一致,倒是让陆依萍还有汪子默要多处处。
北平作为古都,可以游玩的地方是相当之多的,汪子默也甚少来北平,两人索性就一番游玩。今日里爬了长城,明日里去故宫,或者去大学校园里坐上一坐,未名湖畔吹一吹夏初的风,踏上去清华的路,品味荷塘月色。就算是下雨天,也会找上咖啡厅,一品香饮,厮磨一个下午的时光,窗外雨潺潺,静心而坐更觉时光悠然,岁月静好。
倒是谷雨农提出来了要告辞了,四个人小聚一场。谷雨农毕竟是做生意的,之前因为刚刚完成了一笔大单,可以松快一阵,只是在上海大病一场耽误了些时日,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知道谷玉农要走之前,陆依萍倒是拉着汪子璇同她睡了一晚。
“你同他如何?”陆依萍问道,傅文佩对谷雨农的印象不错,也是时常劝说子璇再看看的,这段时日里,金秀珍也拉着女儿去见了一个西洋医生,还见过花发鹤颜的老中医,前者倒只是皱着眉头,他的翻译说要手术,后者开了些中成药,让每日里喝。手术自然作罢,每日里喝些中药,调养生息。
“这段时日我想了不少。”汪子璇说道,“心里总是乱糟糟的,摸不着头绪。如果要是一直如同在上海,在北平这般快活,我也是愿意的,现在想到他杭州的家里,心中还是怯怯。”
陆依萍这段时日也是看得出来,汪子璇的精神状态比刚到大上海要好得多,汪子默也在陆依萍耳边感慨过。陆依萍说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搬出去呢?”
“搬出去?”汪子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每每在谷家的时候也难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只是心中又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太过于不孝了,这时候听到陆依萍这样说,心念一动。
“别告诉我你没有这般想过?”陆依萍看到汪子璇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微微一笑,捏着她脸颊的软肉说道。
汪子璇倒是讷讷,“我是这样想过,谷玉农是个孝顺的,他父母也只有他这般一个孩子。”
“就算是古代,也有分房而居的。”陆依萍说道,“不过是另寻个住处,都在杭州,等到有空了,常回去也是未尝不可的。”
汪子璇显然有些心动,陆依萍说道:“我倒不是要挑唆你们的关系。只是既然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不快,倒不如索性搬出去住,你常常跑回娘家也是不妥的。相比自古就有过的分房,倒是分开更合适。”
汪子璇倒是笑了,“我的好嫂子,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是怕我常常会去,闹到你了?”
若是换个别的小姑子,陆依萍倒有可能着脑,只是汪子璇的心性喜欢,加上又与她交好,便说道:“你是皮痒了?”
两人笑闹一阵,汪子璇说道:“我明日里同谷雨农谈谈。”
汪子璇说了谷玉农已经答应了,回杭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汪子璇容颜舒展,看上去更加精神焕发了。只是心中对谷父谷母有些内疚。
谷玉农先回了杭州,毕竟汪子璇对回到谷家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