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凌启轩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昨晚上一夜失眠,激动又亢奋又悲悯的心晃荡在天地之间,时而雀跃上天,时而颓废入地。他是既兴奋与水中月的关系日渐融洽,又担忧往后的日子不慎悲催。怀着这颗忐忑的心,没想到眨眼间就听见公鸡打鸣了。
哎,凌启轩耸拉着脑袋爬了起来。打开门,一道白光晃了他的眼,啥东西。
擦擦眼,看清楚,原来是一位满头白发,满脸胡子,煞是臭美的白衣老头,乍一看,这老头从头到脚全是白,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的羽毛扇子摇呀摇。凌启轩第一反应:白毛怪!
仔细一瞧,那胡子堆里还有两颗黑葡萄,黑葡萄煞是热情激动的盯着他,水润水润的荡漾着粼粼波光。这情形,凌启轩觉得甚是熟悉。
就在两道灼热的目光中,凌启轩左思右想,对着白毛怪转了2圈,终于同昨晚上的事联系起来了。
该不会,这白毛怪是水中月吧。凌启轩纠结了,他试探的将他从头到脚又扫描了几遍,终于不可置信道:“月?”
“咳,咳,老夫的名讳岂是你等小儿能叫的。”水中月假意咳了咳,对凌启轩的表现不甚满意。
顿了顿,拔高了音量威吓道:“该叫什么!”眉毛扭一扭,胡子吹两吹,想来她是要表现出吹胡子瞪眼的吧。奈何眉毛实在太长,挡住了汪汪的大眼,着实削弱了瞪眼的效果。胡子也只在风中抖了两抖,再配合着扭动的眉头,实在看不出威风,只能看的出中风吧。
凌启轩秉住了想笑的冲动,恭恭敬敬喊了声:“前辈”。心中暗自庆幸着刚刚没一时口快冲口出“白毛怪”。
水中月满意的摇了摇手里的羽毛扇子,两指拈起了山羊须,眉眼弯弯,这会看得出她在笑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轩儿”她怏怏的喊了一句。
凌启轩乍一听到水中月这么喊他,小心脏咚咚的跳了几跳,多少年前,母妃就是这么喊他的,这会儿又从水中月的口中听到,他觉得甚是亲切,心尖尖上暖洋洋的,头一次觉的即使当她的孙子也是不错的。
其实这么喊他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只是这字眼从水中月口中说出,他就会联想到母妃,想来这家伙八成有恋母情结。
凌启轩的思绪尚在天马行空,水中月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唔。。。这名字太招摇了,不好不好;干儿?不好听不好听,像是干儿子!车儿?嗯,这个不错,就叫车儿吧!”似在自言自语,偏巧都传到了凌启轩的耳中。水中月弹指间云淡风轻,就将他未来几天的名讳确定下来了。
凌启轩由最初震荡的心快速冷却,直到跌落谷底,拔凉拔凉。最终无语望天,跟着她的步伐缓缓走着。
于是大街上就看到一位蹦蹦跳跳的白衣老人,红光满面的这瞧瞧那摸摸。后头跟了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基本上看不出他的眼睛,只能看出两条弯弯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