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率性,可唯独面对他……
她爱他,不轰轰烈烈,但蚀骨绵长,隐隐作痛,久而久之也刻骨铭心。
明明不该,可每每感受到他的存在,内心悸动不已也伴随着绞痛。人心是不受控制的,委屈也好,酸涩也罢,之后还会想着他,并非要日夜黏着他,他成了她的一种念想。只能怪他,一开始以强势的姿态闯入她青涩的感情世界,感觉强烈得掩盖了她以往的一切。也无法怪他,感情的战场,谁先认真谁先输,她输了,所以服输……
她不想妒忌任何女人,可他成功的让她嫉妒他对别的女人的好,她不想像他要保护的女人一样柔弱,因为她不是沈欣怡她是顾百苇,可见到他呵护关爱别的女人她还是会眼红……
被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纠缠,她自知自己的份量,却也做不好一个合格的手下。
他说她没认清自己的身份,瑞思说她有所渴求,那要怎么做?她试过的,忙碌和不见,照样挥不去他的影子。
将自己的感情完全隐匿木然过日?她不是艾瑞思。终究是她有所思求吗?原以为时间长了,便不会再奢望他会将真情投注给平凡的自己,就这样吧,都是她自愿的,就这样下去……
可瑞思的死让她明白过来,不管她怎么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终是不会在乎,瑞思十几年相随得来如此,她的生命在他面前仿若尘埃,何况她。
瑞思,你后悔吗?你所谓的无所渴求,默默守候换来这样的结果你甘心吗?
面前的他至今都无动于衷啊……
可是她不甘啊,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她的一颗心还在跳,头脑还能思考,还会有情绪,她的眼睛还看得见始作俑者藏在瑞思一心护着的少爷身后轻笑。
……
“我错了”百苇惨白的笑,冷风带着她的轻语,其实她更想说她累了。
褚天泽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发怔,他不知道顾百苇会有这种落魄失望的表情,不知怎的竟让他心中杂味。
褚天泽拧了拧眉,他只是想让她明白,违抗他,她没有半点好处,女人终究是女人,要懂得服软要知道讨好他心情,他不希望她脆弱,不堪一击,可也别在他面前强硬。
就在褚天泽抬手想抚摸顾百苇,表扬她终于懂得向他示弱时,却又听到她继续说。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没认识到你褚天泽本就是个错误,我还迷途不返,陷于其中,纵容自己一错再错,到如今我只能痛恨我自己,都是我自找的,真是害人害己,愚蠢至极。我多悔,悔我对你说的每句话,悔我记忆里有你的每一分钟,悔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我会在有你的地方绕道,不会招惹你,那样如今的我还是快乐的生活,也不用眼看着瑞思和顾清死去,不用身心俱惫。”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悲愤哀吼,像潺潺小溪缓缓流过,顾百苇忍着强烈的悲哀,为自己的语言披上了平和的外衣“算我求你,放了我吧……”
褚天泽举着的手僵住了,一缕风扬起她的黑发在他面前飘荡,带走了什么他来不及抓住,只觉她平缓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使他非常懊恼,渐渐燃起怒火。
冰凉的手指钳住更为冰凉的下巴,百苇的皮肤被捏得泛白,褚天泽一时间满身戾气,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狼狈的百苇,威逼着她,蓝眸微眯。
他低沉的开口“看来艾瑞思的死给你的打击不小,胡话连篇,昨晚的一时冲动我可以不追究,你需要好好休息。”
沈欣怡瞪大了眼睛,眼睛盯着面前的两人。
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欣赏他的五官,他的愤怒,百苇笑了。
“不,此时此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昨晚那不是冲动,如果枪膛内有子弹,我认为你无法阻拦我杀了她。”
……
沉寂,没有人敢吱声,谁都感觉得到他们主人身上的煞气很重,其中有些对顾百苇心存好感的手下不免为她担忧,如此下去情况不妙。
身后的沈欣怡感觉到了气氛,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容。
褚天泽阴冷的脸几秒后笑开,可这笑容犹如这腊冬的天气,狠狠扔开手中的人。
“把她再丢进去!”
一伙人有些不敢置信,莱德听了微微震惊,想开口提醒“主人……”
……
话还没出口,被褚天泽冷厉的目光生生止住,沈欣怡这时一把拖着褚天泽,模样尤其让人动容。
“天泽哥哥……”
“闭嘴!”
褚天泽沉喝一声,吓得沈欣怡一颤,手怯怯的松开,好半天没回过神,就算为了姐姐他也没这么吼过她。
“这两天谁都不准接近这里!违者死!”
褚天泽转身绝情走去,几步外身后传来百苇波澜不惊的声音。
“褚天泽,我会离开这里的。”
顿住脚步,男人冷笑“你的下场就是死在这里!”
……
私下里,沈欣月的房间,梁媚得知她回来了,还受了伤,前来看望。
“欣月好些了吗?”
“媚儿,我没事了。”
“她会有什么事,放心好了,媚姐,死不了。”沈欣怡乖巧的挽着梁媚。
梁媚看了看沈欣月表情,对方完全不在意,她们两姐妹一直都这么不合拍。
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她一出现便是总裁身份,当年这两姐妹,一个粘得那男人厉害,一个却要脱离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