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是濮苍的左右手,和鲍伯是两个身份的重要极端,却同为一个目的。而对于他们要做的事,从来都只听濮苍的,不会也不敢去违逆。

“管家,怎么样?”慕岩问。

“医生说少夫人的高烧已经退下来了。”

慕岩凝思片刻,表示已知。

东院伫足的身影挺拔颀长,暗夜里若隐若现,四处都是景态枝叶混淆一起模糊而神秘,深墨的轮廓如蛰伏在森林里的野兽,蓄势待发的状态。面具半遮半掩地折露在微弱的光线下,冰凉无情。

“阁下,少夫人身体已无恙。”

空气中片刻寂静,随着风肃杀的声音,濮苍低沉绝情的嗓音传来:“这是作为我妻子的下场。”

殷华芝能真正下床时已经是半个月后,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和陌生的自己,房间的玻璃镜里的人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白色薄纱裙一样的轻便下掩藏不住脖颈间的灼灼伤痕,身体隐蔽的地方还有裂开的触痛,每走一步都难受。

那晚被侵犯了一整夜的事,回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眼泪落了又落,心痛地无以复加。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刻真是心目苍夷。

她打开房间门,横面的走廊,金属的栏杆,走至前方,往下俯视。本以为洛擎天家的别墅已经够奢华,不想这里目及之处还有无法尽收眼底的宽敞,白色粗壮的柱子,透亮奢侈的瓷砖,室内两个半月形合成的水池,这样的设计不仅不拥挤,还恢恢有余。

沿着环形阶梯下去,单鞋踩着的塔塔声,很轻微,在空旷的空间也很清晰。四处打量,没有一个人。如果不是先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都要怀疑,自己已不是自己,因为这里也不是属于自己的。而她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什么?怎么来的?

“少夫人你醒了,需要什么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殷华芝惊慌地转身倒退一步,防备地看着来人。这是除了那两个中年妇女看到的第一个人。来人有些苍老,脸上的皱纹深地就像被刀割过,给人一种怵魄惊心之感。

特别在她听到那‘少夫人’三个字后更是惶惶不安。

“少夫人你不用怕,我叫鲍伯,是这里的管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吩咐我。”鲍伯只要开口说话还是可以感到温和慈目的。他也试着让自己不那么凶悍。

殷华芝缓缓放下提起的心,便问着:“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这里。”她开口不了那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眼前的人或许能给自己答案,可是那样噩梦般的羞辱实在难以启齿。

“我不知道少夫人想知道什么,但我还是告知你自己的身份。从你醒来的那刻,你已是阁下的妻子。这也是阁下的方式。你只要守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别的,千万不要去试着知道。”鲍伯或者应该同仇敌忾地对这个女孩,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完全的盲目,特别是看到她那双明镜般的眼神时。就算她的来历让人憎恨,但……只能说她命不好。如果安分点,对她也是安全的吧。

“妻子?身份?”殷华芝猛然摇头,眼泪清透了双眼,划花了苍白的脸,她说,“我想知道的并不多。为什么一觉醒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叫殷华芝,是洛擎天的女儿。那天晚上我吃完饭回房间休息,醒来后的事就没有人告诉我么?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可以见见那个所谓的‘丈夫’么?”


状态提示:第七章 鲍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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