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看了看聂晨,聂晨示意我站在她身后,‘哗啦啦’推响了铁栅门。
“谁啊!”
这老保安声音像藏獒一样,狂叫一声蹦了起来,一脚踹开门,掂着棍子就出来了。
“干嘛的?!”
我吓得往下缩了缩。
“吴大爷,是我。”
老保安用手电照了照,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笑了笑说,“是聂晨啊。”
“是呀。”
“你怎么…”
“哦,我去我爷爷那里,回来晚了。”聂晨笑道。
“哦哦…他是谁?”
老保安用棍子指了指我,我菊花一紧。
“他是我表弟,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区…”
后门进去就是女寝区。
“我爷爷说,吴大爷会放他进的。”
老保安笑的一脸褶子,打开门,“那进来吧…”
来到学校里,我问,“这老混蛋怎么那么怕你爷爷?”
“他以前当过民兵,我爷爷是他连长。听我爷爷说,他有一次一脚就把这老混蛋踹的屙在了裤子里,你说他怕不怕我爷爷?”
“你爷爷真猛…”
聂晨剜了我一眼。
出了女寝区,整个学校看着空荡荡的,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着。聂晨看着很紧张,我也紧张,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那法师呢?”聂晨问。
“来。”
来到那花池那里,我小声唤道,“高凉,高法师…”
“原来你傍晚那时候,叫‘高粱’,是叫他呀。”聂晨说。
“是啊…”
我又叫了几声,高凉从一棵冬青树后绕了出来,看看我,然后看看聂晨。
“他…就是法师?”聂晨皱眉说道。
“嗯…怎么样,那些什么残灵,出来了没?”我问。
高凉摇摇头,“你问到没?”
“问到了…”
我把聂晨爷爷给我们讲的,给高凉讲了一遍。
“原来是些日本鬼,你有办法对付它们吗?”
“嗯。”
“什么办法?”
高凉说有三种办法,超度、封印、打散,他之所以让我去问那些残灵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就是要确定用哪种办法。如果它们生前是好人,能超度就超度,如果超度不了,比如说被残害,凌迟而死那种,死的极惨,怨气太重,没法超度,那就把它们赶回‘聚阴池’里,然后把聚阴池给封了。而如果它们生前是恶人,那就打散它们…
“那肯定用第三钟,草他奶奶的小日本鬼子,打散它们!”我说。
“对,让它们连鬼都做不成!”聂晨说。
面对我们两个的‘激愤’,高凉还是那副木然的样子,待我们激愤完了,高凉淡淡的说,走吧。
“去哪儿?”我问。
“先把聚阴池封了,免得它们逃回去。”
来到那女厕所,我小声问聂晨,“进去没事儿吧?”
“废话。”
“不能进?”
“踹你哦!”
我呲了呲牙。
“要打一盆水过来。”高凉说。
寝室里的人都睡熟了,我轻手轻脚拿了盆子,在外面水龙头底下接了一盆水,摇摇晃晃的端去给了高凉。高凉点了一道黄符,丢进水里,念念有词的搅拌几下,端起盆子走进厕所,用手蘸水往四处洒。全部地方都洒过以后,他回到门口,袱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刻有很多古怪纹路的小香炉,插了三炷香在里面,正要点燃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看吗?”高凉抬头问。
我和聂晨原本一直呆呆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
“什么?”我问。
高凉手指了指,“聚阴池。”
“它会出现?”
“嗯。”
“想,想。”聂晨说。
高凉把香点燃,起身后掏出三道符,分别揉成团,自己吞下一个,将其余两个给了我和聂晨。
“吞下它,从盆里弄些水,抹在眼睛上。我说闭,把眼睛闭起来,杂念排除掉,从一数到六,再从六数到一,睁开眼睛,不管看到什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