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声音夹杂在山风里面传过来,像是很多人在山呼海啸,又像是在哭叫…听着那种声音,我只觉周身发冷,恨不得即刻把手里的竹筒扔掉,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听。那些声音像是具有某种牵引人心肠的魔力,越是含糊混沌,越是想要听的清楚。
忽然之间,我想到之前为了救晨晨,我下阴间那一行,在鬼门关外的所见…鬼门关外的空场地上,聚集着大量由于阳寿未尽,阴间不收的孤魂野鬼,‘他们’在那里又哭又叫。而通过这只竹筒,可以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比如阴间的声音。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有鬼在哭,师父怀疑可能有黄泉路,眼下这么多鬼在哭,难道说这附近有鬼门关之类的地方?
我把竹筒收起来,朝着四处望过去。夜很黑,没有月亮,只有寥寥的星,昏昏淡淡的闪烁在云层间。虽然不需要照明我的眼睛也可以看的到东西,可以夜气太重了,把一切都包裹的朦朦胧胧的,往远了看,只能看到模糊的山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聂晨打了个喷嚏,苏醒了过来,我急忙收回目光。
“你怎么不睡?”揉着睡眼,聂晨含含糊糊问我。
“我睡醒了。”我随口说。
“哦…”
聂晨裹了裹衣服,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我添了些柴,把火堆重又引燃。
“晨晨…”
“怎么了?”
我用树枝撩动着木柴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问题?”聂晨问。
我抬头看向她,刚好和她柔柔的目光碰触,将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心里道,如果我问她关于清溪镇镇西那座老宅‘神秘人’的事,可能不会问出什么,因为那人以聂天国的性命对她相要挟,聂晨应该不敢说。但是反过来,要是晨晨把实情告诉给了我,说不定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境。
如果之前那个两次出现过的人,就是那‘神秘人’的话,看样子他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我们,眼下可能也跟到了这里…所以还是别问了,不管那人是谁,想要干什么,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干嘛还神神秘秘的,吊我胃口呢?”聂晨撅了撅嘴。
“没有…你…你刚才睡的好吗?”
“你吞吐了半天,就问这个呀。”聂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点头说:“还行吧,就是做了很多梦。”
“什么梦?”
“不告诉你。”
聂晨脸一红,把目光移开,落在我脚边的竹筒上,用手一指,说:“干嘛把这个拿出来,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
我正要回答,聂晨探身过来,把那只竹筒拿在了手里,“这东西…”
突然间,她手一松,那竹筒往下便掉,我反应特别灵敏,没等它落地,便俯身一抄,抓在了手中。正要问聂晨怎么回事,就感觉那竹筒在我手里面震动。
我和聂晨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心说,难道要地震了?急切的朝四处望去,山野间很平静,只有那竹筒在震动。
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把那竹筒往耳朵上一扣,我听到一种像是金铁交鸣的声音,夹杂着隐约的惨叫和哭嚎声。
这时候,聂晨凑了过来,“听到什么?”
我让她也听,她一下扶住了我的腿,“难道是师父和高大爷他俩遇到危险了?”
听聂晨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是一惊。
“走,晨晨,我们过去看看!”
由于起的匆忙,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剧痛传上来,我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别急,我扶你走…”
听起来,那种‘怪声’好像是从西北方向传过来的。这山里面也没路,枯叶层很厚,掩盖着各种荆棘和灌木,不时冒出一块大石头。聂晨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很慢。
这样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处山坳子。这片山坳,位于一座山的山阴处,给人一种很阴凉的感觉,地势北高南低,面积大概也就一块足球场大小。
那种金铁交鸣声,来到这里听感觉真切了一些,看来应该就是从这山坳里面传出来的。可是用眼睛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师父和高老头儿也并不在这里。
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细去打量这山坳,我发现了怪异之处,那就是,这里连一根草都没长,只有到处的枯树叶子。
和聂晨对视了一眼,我抬手指向距离山坳不远的一座小山头说:“走,我们到那山上去看看。”
这山头上很多横着往外生长的小树,彼此间缠连着藤蔓。登上山头,我们扒开藤蔓和树枝往那山坳里看过去。现在再用竹筒听,听不到那种金铁交鸣声了,只有时断时续的‘鬼哭’声。我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
忽然间,我看到山坳的北端,距离我们直线不是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我的心骤然就是一紧,对着聂晨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调动目力,往那地方仔细地看去。随着又是一晃,我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而是一种像是暑气一样的东西一大片在晃动,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只是一种影像上的晃动,并不是实际的东西在晃。
随着‘影像’连续晃了几晃,一个‘人’缓缓的显现了出来…那‘人’个子很高,五官若隐若现的,分明就是高凉!
我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看着山坳里的那个‘高凉’。就在这时候,影像又是一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