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切的看了一眼聂晨,然后走了出去。院子里并没异常,大门依然关着。拉开大门,只见那辆警车还在门口停着。当我来到警车跟前的时候,忽然间,一阵阴风顺着巷子吹了过来。我吃了一惊,急忙看过去,朦胧的晨光中,只见两个黑影正在一晃一晃的往这里走…鬼差来了!
我急忙跳回院子,把大门关住,往屋里冲。一气来到屋里,只见高老头儿已经用蜡烛布了两个七星阵出来,师父把聂晨抱进了其中一个阵的‘勺斗’里。
“鬼差来了!”我紧张地低声说,说完透过窗户往外看,那两个鬼差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别怕,该来的,总会来的。”师父沉定的说:“冷雨,能不能救晨晨,就看你的了。”
“嗯嗯…”
我出神的把头点了点,看向聂晨,只见她静坐在那阵里,头发似乎一下失去了光泽,蓬蓬松松地垂着。眼睛闭着,脸上也没有活色,胸口很没有规律的起伏,肩膀颤抖。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晨晨就像变了一个人。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情极为复杂,心像是被刀子在翻搅,很想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阻止后面要发生的一切。
突然,聂晨身体一震,我也跟着抖了一下,往外面一看,我不禁吓了一跳,我看到,那两个鬼差的其中一个,正在缓缓的朝着屋子招手。
“妮儿…”
高老头儿的声音令我猛地回转头,只见聂晨睁开了眼睛,她无神的看了看师父,然后看了看高老头儿,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冲我笑了笑,用力的抬起了手,我忍不住的想过去拉她的手,被师父阻止了。
聂晨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一个声音:“我走了…”
说完,她的眼睛闭住,手也落了下去,头缓缓往下一垂,一个人影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晨晨!”
我大叫着去抱那影子,结果却抱了个空,那影子围着我转了两圈,出了屋子。
师父猛一下把一根银针刺在了聂晨的眉心上,然后冲着我道:“快,坐进另一个阵里去!”
我坐好以后,闭上眼睛,听着高老头儿踏步念诀的声音,心渐渐变的空明,如果救不了晨晨,那我就随她一起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体一轻,站了起来,睁眼一看,我的生魂已经出来了。师父和高老头儿两个,一个守护聂晨的身体,一个守护我的。
用意念控制着自己的生魂,我围着他们转了一圈,轻飘飘的出了屋子。刚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一种像是被火炙烤般的疼痛,是阳气。天马上就要亮了,眼下阴气回落,阳气返升。魂属阴,像我一个生魂,到时一旦天色大亮,阳气全部出来,根本抵受不住的,如果不寻找有阴气的地方遮蔽,轻则受伤,重则魂飞魄散。
师父让我的生魂出去以后,顺着墙根走,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天将明阴阳交替这个时候,阴气这种东西会往阴暗的地方汇聚,比如墙根,夹道,阴沟,等等。
往这院子的墙根那里一看,我看到一种轻雾般的东西,像是人工喷洒的干冰,隐隐现现的流动,那就是阴气。我急忙飘了过去,那种炙烤感登时消失了。
当我顺着墙根来到院外,猛然间感觉到一种杀气扑面,定睛一看,是那辆警车,它像是被刷了一层亮漆似的,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据说警车,警徽,还有伟人像等等东西,都带有杀气,也叫做‘煞气’,看来此言不虚。这种煞气,不同于风水煞那种煞气,而是对阴物有震慑作用的一种煞气。
我不敢靠近那警车,小心绕了过去。顺着巷子,我来到这村子的一个十字路口,放眼望过去,只见整个村子的街角,墙根,到处都是流动的阴气,朦胧的晨光下,一切都静寂无声,鬼气森森的。
贴着墙飘走,不时越过一棵树,终于,我来到最南边的村道,望着那座庙山,我心情开始忐忑起来,那两个鬼差会带着晨晨过这庙里吗?这里方圆一带肯定还有其它的阴庙,孙庙村这穷不拉叽的地方,庙里又没有什么好的供品,鬼差那么贪婪,万一它们舍近求远,把晨晨带去了别处大的阴庙里怎么办?
阴庙是聚阴的地方,就算是大白天,这里的阴气也很重。不需要找遮蔽的地方,也不用贴墙走。刚一进到庙里,我就看到庙院的正中停着一顶黑色的轿子,是那陈连长的轿子,‘他’果然来了!那么,晨晨就在这里喽?!
我先是心头狂喜,但是紧接着便是一惊,因为院子里除了这顶轿子以外,还有两个尖头缩脑的东西,佝偻着身,围着那轿子转圈子,是庙里的小鬼!
我想要躲藏起来,可这个念头刚起,那两个小鬼就把我发现了。我和它们对视着,正不知该怎么办,那两个小鬼突然同时跳了起来,极度惊恐的样子,‘吱哇哇’怪叫着冲进了庙屋里。
怎么它们这么怕我?难道是因为当初我打散了两个,把它们吓怕了?
我正想着,庙屋里传出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我知道你会来,进来吧…”
刚一进到屋里,我就看到屋子的正中站着一个人,正是那陈连长!一看脸上戴的那纸面具,我就知道是他!所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的不再是那件黑袍,而是一件腰里系着长带,像是从火灰堆里扒出来的蟒袍,头上戴的也不是礼帽,而是被火烧过的,一顶样式十分古怪的,纸做的帽子。
看着他,我很忐忑,正打算开口,他却先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