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时候,虽然听孙庙村的村长还有那个陈连长,讲了那么多关于过去的那些事。解开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困扰在我心里的谜团,可是,仍旧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那就是,为什么陈连长当年别的地方不埋,偏偏要把那口箱子埋在孙庙村这里。
当时在那座炭黑色的大宅里,听陈连长讲到他往孙庙村埋箱子时,我本想问他的,为什么要把那箱子埋过这里来。可是,陈连长根本就没给我询问的机会,就说要杀我。
此刻听这胖子说,几百年前,阴神就是从这里得到它,然后装箱进贡给阎罗王的。他所说的这个‘它’,自然便是那个东西了,从这里得到的?
我心里面的震撼,根本无需言表。照这么说,孙庙村这里,岂不就是那东西的‘老巢’?这就是陈连长当年选择在这里埋那箱子的原因?可是,他们当时得到那箱子并不久,是怎么知道,这里是那东西的老巢的?
我继续调动神力,窃听胡永生和那胖子两人的谈话。
“永生,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在扬水站里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胡永生问。
胖子笑了一笑,“我说,如果他们继续纠缠着我们不放,势必会牵扯到孙庙村里的一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而一旦他们牵扯到这个秘密,那么,不需要我们动手,村里必然会有人出头,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把他们给干掉。”
“哦哦,记起来了,舅舅,难道说…”
胖子微微一笑,“不错,这个秘密就是,那个古代的东西,目前在这村子里。而出头要除掉他们的人,就是村里的丧葬师,那个名叫孙贵川的。”
“原来是这样。”胡永生恍然说:“可是舅舅,为什么一旦触及到这个秘密,那个孙贵川就要除掉他们?”
“呵呵…”
听这胖子的笑声,我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因为孙贵川那个蠢货始终坚信,他多年以来协助庙里的那个假山神看守那东西,是在干一件很神圣的事。为了这件事,他可以不婚不娶,可以断子绝孙。话说回来,我挺佩服他的,这个老鬼很有毅力不说,心也足够硬。他对自己都这么狠,更别说对外人了。一旦有外人介入他们村里的秘密,他当然会除掉对方。因为他生怕发生什么变故,他怕万一那个东西跑了出来,会害死他们一村的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凉冰冰的,看来我先前猜测的不错,孙贵川的确是被人给利用了。
“原来如此。”胡永生说。
这两个人后面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再往后我就没注意听了。管它什么秘密,什么古代的东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晨晨,眼看着天越来越晚,我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难道晨晨命中注定逃不过此劫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她那么好强,乐观的人,爷爷的失踪对她打击很大,令她高考失利不说,现在父亲也不知去了哪儿,自己还被卷入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复杂事端里…
我一想到当初带着她进山求玄女娘娘搭救时,她的那种状态和样子,就心痛欲死,难道那种情形还要再重演一次吗?不,我一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晨晨死去!可是,我又该怎么做?
忽然,我想到那个陈连长,想到他听我说聂晨是她曾孙女时,那种震惊的样子…看来,不管他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是鬼还是怪物,他的作为人性的一面,并没有泯灭掉。
既然是他占据了那座山神庙,那么,当初跑去洛阳鬼宅,指派那东西去山东抓我的,自然也是他喽?既然他可以指使被养在鬼宅里的东西替他办事,那么我想,他或许知道宅里的那个局是怎么回事,如此的话,他应该可以救晨晨!
想到此处,我心里顿时一亮,眼下,这两个混蛋刚好要带我们去孙庙村,只要我见机行事,想办法趁他们不备,带着晨晨逃走,然后去见那个陈连长。说不定,晨晨可以获救。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我眼下浑身是伤,还被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这两个混蛋都是奸诈无比的人,怎么会给我们机会逃走?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首先要做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我心里百转千回着各种念头,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村里的人大多睡的很早,没过多久,村子里就只剩下了有数的寥寥几盏灯。
那个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胡永生把我们从树上解开,依然是那个胖子打头,胡永生殿后,往孙庙村走去。
虽然全身像要散架似的疼,但我并不是走不动路,可我却做出一副踉跄欲倒的样子。明明我的眼睛隔着布也能看到东西,但每遇到沟坎,我都绊一下或者崴一下。一路上,挨了不少胡永生的踢,终于来到孙庙村,我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那个胖子不断回头,示意胡永生押着我们紧跟着他走。胖子带着我们从村子的西边绕过去,一直绕到村南的那条村道上,顺着路往东,来到那座山神庙。
距离那座山神庙还有二三十米时,胖子停了下来,打手势示意胡永生把我们捆在路边的树上,看管着我们,他自己朝那庙走去。
走到庙山底下,胖子停了下来,只见他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在了地上,朝着山上的那庙磕了三个头。我心里面大为奇怪,这个胖子明明知道,这座庙里供的根本不是山神,为什么还要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