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次惨痛的教训,回到那座别墅之中,我开始对萧天玉有一些提防。艰苦的训练重新 开始,在每天的漫长煎熬中,我仿佛赌气一般,闷着声进行那些让身心俱疲的训练。坦白说。虽然我生活在单亲家庭,可我妈一直尽可能的满足我的生活条件,我从未体会过如此艰难的生活环境,一开始,我只觉得累,心里很反感这种精神压迫式的训练。而随着我身体状况的渐渐恢复,我也感觉的出,我训练的强度越来越大,从清晨的每天只跑十五圈,到大约两个礼拜之后的现在。我每天必须跑二十五圈,每天的十组爬铁丝网训练,到现在的十五组,每天的单手哑铃五百次,到现在的七百次……训练条件虽然愈加艰苦,可我也感觉的出,我的身体在渐渐变强,甚至。我仿佛听的到我肌肉咔咔生长的声音。
大约三四天之前,我手上、脖子上的石膏已经被拆除,萧天玉开始让我的右手尽可能的和左手做一样的训练,拆除石膏之后,萧天玉每天都用一种漆黑的药水浸泡我的手臂,他告诉我,这种药水是一种秘药,我现在的手臂实际并没有完全恢复,有了这种药水的辅助,我的骨骼会愈合的十分完全,甚至比以前还要强硬。
事实上,每晚睡觉之前将手臂浸泡在药水之中。我也感觉的出,我身心的状态十分舒适,这种药水仿佛是一种灵药,不仅影响着我的身体表层,更影响着我内心的情绪。
在别墅里的生活条件十分苛刻,只有在睡觉前的那么一小段时间我才拥有使用手机的权利。训练的期间,我接到过寸头男和辫子男他们的电话,他们问我有没有事,最近过的怎么样,尽管身体累的跟残废一样,可我依然笑着说我没事,一边问他们过得如何。辫子男跟我说,那天我在三里岭昏迷之后。一群突然出现的人和凌天皓他们对峙了起来,把我们从那里救了出去,他现在没事,孙少龙吕一他们也没事,照样吃嘛嘛香。听着他精神的声音,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我也知道,在他精神的声音之后,一定隐藏着很多辛酸与无奈,三里岭一战之后,我们彻底败了,我们的势力也彻底面临着被溃散的命运,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雨奚区,我们以后都只能低调而又小心的生活。
我跟杂发男打过几个电话,然而,我打的电话没有一个接通过,要么显示关机,要么显示无法接通。我猜现在的他,一定身陷阴影之中。
某一天的晚上,我接到了苏雅的电话。她明显也知道了三里岭的事,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我让她放心,我命大的很,虽然败了,但身体没出什么大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苏雅那关切的声音时,我感觉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突然像是被触动了,胸膛里无法抑制的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股莫名情绪的出现,大概是因为,苏雅是除了我妈之外最关心我的异性吧。
以前有叶婷,可是现在,她似乎脱离了我的世界。少了叶婷空落落的胸腔里,好像逐渐因为苏雅而变得充实了起来。
苏雅也是个好女孩不是吗?
那之后的日子里,苏雅偶然也会打电话过来,跟我谈论一些寻常的话题,问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暑假有没有什么计划之类的。我跟她聊的话越来越多了,一天下来,我的身体和心灵本该是十分乏累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我感觉疲累的心渐渐变轻松了起来。
我和苏雅,好像渐渐恢复成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关系了。
有一天苏雅突然问我,刘明,你和叶婷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怔了一下,难过的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假装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是啊,我和叶婷已经分手好久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苏雅说,你们……为什么分手?
就是觉得不适合吧。我说。
真的?苏雅说。
恩。我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和叶婷分手了?我问苏雅。
我……只是觉得你在学校最后一个礼拜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而且你和叶婷之间基本上没有来往,我就觉得……觉得你们……对不起。苏雅说。
没关系,在电话这头,我笑了笑说,我们是和平分手的。
恩……苏雅没说话了。
那之后,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我才发现拿手机的姿态有多么僵硬,我才发现自己笑的有多么勉强。
谈到叶婷的时候,我的心里终究会闪过一丝让人难受的酸涩。
几乎每天都是全封闭式的训练,将近一个月的日子,我很少回家,我妈很少看到我。偶尔看到我的时候,我妈会一脸关切与疼惜的看着我,让我不要太过辛苦,只是适当锻炼一下就可以了。而我每次都笑着说没事,酒店主管本来就没干什么累活。
有一天大清早萧天玉突然拿了五千块钱给我,笑着跟我说今天好像是你妈还债的日子。
我心里一咯噔,今天好像确实是那群混子们来讨债的日子。
萧天玉笑了笑,说,你先回去吧,跟你妈说你今天发工资了。
恩。心里有点感激,我点了点头赶紧回到家里。回到家我妈也刚到家没多久,惊讶的问我怎么不用上班了。我笑了笑说今天是发工资的时候,我一个人拿着那么多钱不放心,就跟经理请了个假说先去把钱放到家里。我妈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这傻孩子,不放心拿那么多钱,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