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酒舞插话道:“据我所知,很多术道的流派就讲究一个缘法。..就算是至亲骨肉,如果跟传承无缘的话,他们也不会传授法术。”
“拉倒吧!”地雷反驳道:“你说的那是术道门派,他们的传承就算不给子女也能收徒弟。我们是什么?术道家族啊!不传子女,还能传给谁?再说了。我是老石家的独苗,要是不传我,老石家的本事不是断根儿了么?”
我听完之后眉头又是一动。我和地雷一样是家里的独苗,如果没撞破三叔的秘密呢?他会不会让黄龙项家在我这一代就此断绝……
我正胡思乱想的工夫,地雷哇啦一句打断了我的思路:“你先别想那些,说说你的生意!”
“哦。”我把事情跟地雷说了一遍之后:“你说,我们项家坟上的盘龙碑是不是出自你们石家的手笔?”
“听着像,但是不好说!”地雷皱着眉头道:“其实,盘龙碑不是碑,是柱子。你自己想想,哪有龙往方块东西上盘的?”
“石家盘龙碑看着是个平面,摸上去却是圆的,玩的就是那个视觉差。而且,一次最少立四根。取的是天圆地方的意思。最重要的是,盘龙碑下面很少镇东西。镇压的东西一般都是在四个盘龙碑的对角线交叉点下面。”
醉心章&
“按照你的说法,你家祖坟下面镇着竖眼鬼神。那我只能说。你家主坟上面那块碑,是第五块定神碑。也就是说,顺着你家主坟往别的地方走,肯定还有四块盘龙碑。”
我听完之后下意识反驳道:“我虽然很少回家,但是老家附近沟沟岔岔的,我还真都去过,从来就没见过还有盘龙碑。”
“我的傻兄弟!”地雷夸张的说道:“盘龙碑可不见得就在明面上。现在缺德的人多了去了,连老宅子门口的门墩都能拿去当古董捣腾了,更别说是盘龙碑了。那东西要是在外面,还不早就没影儿了!”
“对啊!”我恍然大悟道:“我太爷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动荡,盘龙碑那种东西肯定会被当成封建毒瘤砸个稀碎。当年他们把这东西做成隐碑的可能性非常大!”
地雷嘿嘿笑道:“还有一个事儿,我没告诉你。你说的那个竖眼鬼神,我可能知道是什么。”
“什么?”我们几个一下子全都来了兴趣。
“这事儿。我得确定一下!”地雷卖起了关子:“昨天那个没脑袋的尸体,你们送殡仪馆没有?要是没送,赶紧送清河殡仪馆去。说不定咱们就能遇见一个高手。”
“我马上联系!”沈旭拨了一个电话之后,调头赶去清河殡仪馆。等到半夜,我们四个才悄悄的摸到了停尸间附近。
地雷带着我们拐到停尸间旁边的一个犄角之后,伸手往气窗上擦了擦,指着里面道:“别说话,往里看。”
我们四个的脑袋挤在巴掌大的气窗口上往里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黑布衣服的老太太盘膝坐在停尸间正当中。她面前横着一具用白布掩着的无头尸体,尸体的尸首就端端正正的摆在尸体肩膀旁边。
老太太在尸体的头上、脚下各点了一盏油灯,往自己身边放了一个装针线的簸箩,左手边的位置放着一个铺着棉垫的筐。
我仔细往框里看了一下,那里面好像是趴着一只猫。等我再想仔细看时,那只猫却忽然像是炸毛似的跳了起来,老太太一个没抓住,就让那猫跑了。
老太太气得连跺了两下脚,转身就往外追。她转身的时候,我才看见她脑袋后面扎了一个东北老太太常扎的疙瘩揪,只不过扎的手法有点儿粗糙,看样子并不是常这么扎头。
我还想仔细看看,那老太太已追到了门外,那只猫却早就没影儿了,不管她怎么吆喝,那只猫就是不出来。
“她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我虽然没见着她在哪儿,但是听声音,她正在往我们这边走。
我下意识的向往旁边躲时,却被酒舞轻轻的拉到了身后。酒舞把手拢在自己嘴边,轻轻的了一声猫叫,没过几秒钟,就有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从后墙上跳了过来,十分人性化的跟酒舞招了招手。
酒舞比了一个“去”的姿势,那只花猫就喵喵叫了两声,跑到老太太身边,用头使劲儿往她腿上蹭了蹭。老太太先是一愣,紧跟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花猫?算了,有也总比没有强!”
老太太说着话,把花猫抱了起来,转身回到停尸间。她把猫放在了棉垫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直视着尸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伸手往花猫身上摸了几下,才从簸箩里拿出一根纳鞋底子用的粗针,就着油灯的火光穿上了一根白线。
我旁边的地雷轻轻嘿了一声:“真猜对了,那娘们儿果然是补天姥姥!”
“补天姥姥!”我和酒舞骇然对视了一眼。
补天姥姥是术道上已失传了的一个流派,她们主要是以缝合死囚的头颅为生。因为,天字在甲骨中代表头顶,也代指头颅,所以这一脉才以“补天”为名。
补天姥姥一脉的诸多手段都神乎其神,就算术道中人也未能窥其全貌。但是,补天姥姥这一脉从民国就开始逐渐消亡了;到了建国之后,再没有斩首的刑罚,也就彻底消失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出现一个补天姥姥,不由得低声问道:“你确定她是补天姥姥?”
“错不了!”地雷低声说了下去。
“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存不住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