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开!”刘千芳这下真的急了:“你少说两句,现在还没定论,你急什么?”
其实,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跟他们玩这种权谋游戏。我骨子里就是术士,除了想要赚钱、逍遥,没有其他想法。如果没有我三叔和王魂的嘱托。我真心不愿意沾上六处。这也是我一直对六处没有归属感的原因。
但是,我这种想法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我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像现在,闫老头不就是觉得我不想放开六处的权力么?
如果现在,步幽冥、后土之劫、我三叔的事情全都解决了。我马上能扔出魂牌离开六处,连头都不回一下。但是,我现在确实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很多事情,我单枪匹马是做不了的。
血狐像是哄小孩一样笑着说道:“都消消气,项开只不过是在说气话而已。就算他要带着这批人一块儿离开,那么这些术士也就失去了合法性,而且大多数人会被术道不容,最后一样寸步难行。”
血狐说的是实话。而且也正好打在了我的软肋上。
闫老头看我阴沉着脸不说话,顿时得意了起来。没想到,血狐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嘛,项开终归比我们小上一辈,我们这些老家伙,动手抢他辛辛苦苦弄起来的势力,怕是不太好吧?”
闫老头脸色一沉道:“小狐狸,你这话说得有点儿过分了。我是一心为公,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巧取豪夺呢?”
血狐笑容不改道:“我倒是相信闫老一心为公,只怕项镇南未必会相信吧?”
闫老头虽然脸色突变,但是嘴上仍旧强硬道:“项镇南再强,也不敢公然对抗官方。”
“呵呵……或许吧!”血狐干脆不说话了。
刘千芳却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说闫老头,项镇南能在术道上一直立而不倒。可不光是凭着那股狠劲儿啊!他的人脉可比法术还要恐怖。我敢打赌,他要是玩起权谋来,绝对比你游刃有余。”
“项镇南再强,也强不过一个理字。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如果项镇南有什么疑义。大可以找我当面说。”闫老头虽然有点儿色厉内荏的意思,但是却始终没有改口。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摆明了是说我三叔现在生死不知,没法儿出来找他麻烦。
血狐沉吟片刻道:“这样好了,刚才项开既然提出来要争龙头,那就让小闫按着项开出的题目,争上一回好了。”
闫老头刚刚露出一丝得色。血狐马上沉声道:“但是,争过龙头之后,不论谁输谁赢,另外一方都不许再在这件事儿上纠缠。否则,别怪本狐不念旧情。”
闫老头转头道:“项家小子,听到了没有,你输了之后要是还不放手,你血狐阿姨可就要大义灭亲了。”
我转头冷笑道:“刚才,我因为想给老刘留点儿面子,才提出来争龙头,你们不干。现在想争,我还不玩了呢!”
闫老头一愣之后才冷笑道:“你最好不玩!”
血狐知道我心里有气,转头笑道:“小项,我知道这件事儿上你受了委屈。这样,不管争龙头之后,你输赢如何,我们的资源一律向你倾斜。你看怎么样?”
我反口道:“这样的空头支票我也会打!”
“真跟你三叔一个脾气!”血狐笑道:“那这样,我们换一个条件。将来不管你在术道上惹出什么事儿来,我们这些老东西联手给你善后。”
我扬眉道:“条件不错,但是空话人人会说,我不相信。除非你们愿意跟我结术士血契。”
闫老头勃然大怒:“项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结血契?”
血契,说明白了也是术道契约的一种,但是血契的先决条件是契约双方必须地位对等。在那个老东西眼里,大概只有我三叔才有跟他结血契的资格;而我跟他谈血契,就好像一只猴子要跟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也就等于在扇他的脸。
“就凭我敢跟你鱼死网破!”我说话之间再次抬手,眼中杀意顿涌。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回,我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杀心。
“大家何必呢?”血狐淡然道:“项开要血契,只不过是为了多一份保障。至于闫老头,你既然那么自信,还怕发一个血契不成?”
闫老头明明知道血狐是有意拿话挤兑他,却仍然忍不住道:“老夫会怕一个黄毛小子?好,我今天就发血契!我倒要看看,他学到了项镇南几成本事。”
闫老头让人拿来一只装满了烈酒的大碗,自己抽出匕首划破中指,在碗里滴上了三滴血,接着把匕首往桌上一扔,冷哼一声看向了血狐。
血狐微微一笑,咬破指尖往碗里弹了三颗血珠,紧接着就是刘千芳……等我把血滴进碗里之后,整碗酒都已经变成红色的了。
血狐拿出一张黄纸,把我们四个人的约定写在纸上之后,点燃黄纸扔进碗里,碗中的烈酒立刻窜起半尺多高的火苗。等火势渐渐熄灭,碗中的酒也重新变回了清澈透明的样子,除了酒水里还漂着一小撮纸灰,谁也看不出它曾经被人点着过。
血狐轻声道:“血契完成,鬼神共监。你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士兵:“我说了,这就是我出的题目。你们能把人救回来,就算你们赢。但是,有句话我必须先说清楚。没有本事就别乱动手,弄出人命,我概不负责。”
闫老头冷哼一声道:“术道上的规矩还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