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们手里的照片上扫了一眼:“你们确定没拿反?”
图书馆大厅是一个正方形,如果没有参照物,用九宫格排列出来的照片,怎么看都可能是正面。
“李贤不是在后面标数字了么?李贤……”地雷说话时候,我才发现李贤的两只手正死死的攥着打印机,脸色铁青。嘴唇也跟着微微发紫,头上的虚汗像流水一样淌了下来。
“他心脏病犯了!”酒舞一步冲了上去。用手扶住李贤脑后,慢慢把人给平放在地上;酒髅抽出几根银针刺进了李贤的穴道:“他心跳得太厉害,我只能暂时控制住他心跳的速度。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地雷拨了120之后:“项开,咱们现在怎么办?”
“让李子湘封锁图书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通知刘千芳,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得让星海大学停课一周,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个都不许留在学校里。我们几个么……”
我站起身道:“我们几个去陪李贤看病!”
“咱们就不管七七了?”地雷当时就急了。
我笑道:“七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灵猫,她至少也是个半灵之体,所以它才能从活人进不去地方穿过去。七七就算一时半会儿跑不出来,也有保命的本事。酒舞都没着急,就说明七七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儿。现在,李贤才是关键。”
地雷听我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跟我一块儿把李贤给抬上了救护车。就在我们两个想要上车的时候,却被车上的护士给拦住了:“按规定。你们不能上车!”
“你那规定没用!”地雷伸手一推护士,自己先上救护车上坐了下来。
“你们怎么回事儿?”司机一拉车门:“你们再不下去,我就不开了!”
“不开正好!”我伸手一抓对方领子,直接把人从车上扯了下来。司机还没张嘴,李子湘的手枪就顶在了对方的腰眼子上。
司机低头一看是手枪,吓得两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李子湘用手一搂对方肩膀:“别动,也别跪下,老实呆着”。
酒舞转身上了救护车,顺手又把副驾驶上的护工给扔了下去。地雷把车厢里的护工和护士全都扔下来之后,我也跟着跳进车里,用手按住吓得想要跳车的大夫:“做好你的事儿,我们有特殊任务。酒舞。你开车小心点儿。”
“知道了!”酒舞一踩油门,连挂四档,差点儿就把救护车给开飞了起来。
救护车开出去没有多久,我就觉得有几辆汽车正在往我们附近飞快靠拢。我伸手往救护车后窗上拍了两下:“来了!小心点儿!”
李贤既然注定要被车撞死,他也就不会轻易死在心脏病上,靠过来的几辆汽车肯定就是奔着他来的。
我侧头往外面扫了一眼:“后面有一辆公交,两辆吉普……不好!”
追在我们后面的公交车不知道怎么,忽然飞了一个轮子,整辆车像是陀螺一样在马路中间横了过来,车上的人顿时摔倒了一半。惊叫声此起彼伏的传过来时,公交车恰好横在马路中间,断了我们的退路。
与此同时。一辆加长的货车正对着我们,风驰电掣的往我们正面冲撞而来。不躲,我们势必要被卡车撞得四脚朝天;躲,就等于把身后的公交车给暴露在失控的卡车之下,几十条人命马上就会在我们眼前烟消云散。
这次,不光是我。就连驾驶室里的酒舞也从反光镜上看见了几个使劲拍着车窗,大声哭喊的小孩。那孩子满是泪痕的小脸儿在我们眼里挥之不去,就算下意识的想要闭眼,他们的眼睛也像是拷问良心的利刃,无法阻挡的在我们心头狠狠刮过。
死神在逼我们选择----是舍己救人?还是无视身后的呼救?
仅仅刹那之后,酒舞忽然从身后抽出了猎枪,抬手砸碎挡风玻璃,将枪管架在方向盘上,对准卡车前轮一枪打了出去。暴烈的枪火跟四下飞溅的白气在车轮上同时暴起之后,那辆卡车也猛然一下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像是扭动身形的怪蟒,将车尾狠狠往我们这边扫了过来。
“坐稳!”酒舞紧跟着猛一打轮,调转车头往卡车尾部撞了过去。砰然一声巨响之后,救护车半边大灯连带着车门一块儿飞上了半空,右半边车轮忽然离地,整个车子往左倾斜了过去。
酒舞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方向盘,差不多快要侧翻的救护车竟然用左边两轮撑着地面,斜着身子开上了人行道。
从救护车倾斜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地雷就同时背靠着车窗躺在了车厢里,担架上的李贤滑到了车座下面,而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医生却一下飞了起来,合身向我扑了过来。役在乐扛。
我半躺在车厢上,飞起一脚撑住对方前胸时,却看见他眼睛里爆出一片猩红的血丝,那两只勾成鹰爪状的手,也猛地往我小腿两侧抓了过来。
“蹭----”一声指甲抓过金属的声音响过之后,我明显感到我藏在裤管里的纯铁绑腿被对方抓变了形。那个医生的十根手指头也同时折断了指骨,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流了下来。
我没等他再动,立刻用双手撑住车厢,一脚往上顶了过去,把医生顶在车厢上之后,脚掌忽然发力。咔嚓一声轻响过后,对方的肋骨在瞬间被我全部踩断,我的半只脚也陷进了对方的胸口。那人被我顶在空中,缓缓垂下了四肢,嘴里吐出来的血迹也顺着我的裤管流向了我的膝盖。
我明明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却不敢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