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哪里承受着她给的打击呢?
正当柳依梵胡思乱想时,秦若炎却松了口风,“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皇兄不过是去了护国寺,应该是为你们的婚典祈福吧,不过就是很奇怪他并未弄的很隆重,明明想让全天下都为你庆祝的。”
护国寺?她上次同阳星抽签的地方么?想到那时的签文,柳依梵苦笑强颜欢笑,那签文果然还是应验了。
“谢谢你啊,小鬼,回来我再找你。”
“喂,本王的桃酥。”
眼看着柳依梵飞快跑远,秦若炎纳闷的皱了皱眉,“那么着急做什么,皇兄又不是不回来。”,那自言自语的话说得无意,他却不知道,真的要有人从这里消失了。
护国寺里,钟声敲过九下,余音回绕于青山中,佛堂弥漫清香,身着紫色常服的秦辕止发丝难得束了玉冠,面容凝重的在大殿前站定,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抬了抬手,“舒尉,你带着剑,就不必跟朕进去了,阮信也在这里等着。”
“是。”舒尉应声答着,不忘本职,谨慎的观察了周围,目光才重新落在秦辕止身上,一早他就找他说要来寺里,这突然的决定必然有着某种原因,从那略显疲惫的容颜里实在窥探不出什么,秦辕止似乎想与他诉说,可一路沉默许久都未曾言意,他只得在一旁跟随,默默期望他能解了那心结。
秦辕止缓步迈过门槛,对着刚做完早课转回身面对他的主持行了礼,主持回礼抬眸,凝视男子片刻笑道,“自先皇西去升仙以来,陛下就不曾再来过这里了,今日不知是否有何困扰想要同老衲说?”
“儿时以来大师为我解惑无数,朕怕今日之事得不到解答。”
“陛下此言差矣,万物皆无常,您所说的无解,未必就真找不到解答,禅本靠悟,又何况人生,之所以得不到解答,只因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朕这次是真的不懂了,那女子说过的话,做过的一切,是真是假,是对是错,朕该如何做才能解决一切,还望大师指条明路。”
“缘由心生随遇而安,心无挂碍一切随缘,佛说:要了解一个人,只需要看他的出发点与目的地是否相同,就可以知道他是否真心的,与其你去排斥它已成的事实,不如你去接受它。”
“这是叫朕认命吗?朕不想认命,想要留住。”
“陛下,贪图一时,最终不过虚无而已,你带不走,也强求不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莫要强求,冥冥中自有定数。”
好像被看透了心底那份执念,秦辕止沉默下来,他抬头望向大殿正中的高高佛像,威严庄重仿佛在给他警示。主持见男子依旧愁眉不展,复又开口劝道,“陛下何不试着放下看看,舍得舍得,先舍才能得。”
“叫朕放弃?眼睁睁看着失去?可是大师,有些失去未必能换来得到,那又该如何?”
“阿弥陀佛,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陛下与新皇后缘分未解结,必有重续前缘之日。”
木鱼的敲打声安稳了秦辕止的情绪,他走上前跪下来在心底默默许了一个愿望,他不知道是否真有神明能感应到他的愿望并支持他,帮助他,但若失去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宁愿失去。
身后响起急促的跑步声,秦辕止从冥想中回过神,转回头看见的是柳依梵焦虑的身影,她正同舒尉交谈着也看到他的存在,向前走了几步,却不敢走进大殿里,秦辕止站起身,与主持行过礼才缓步走了出去。
“你,那个我。”只知道见到了人,自己也安心下来,柳依梵穿着粗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望着男子平静的面孔心里忐忑不安,昨日他还不曾多看她一眼,今日如此专注的凝视竟让她显得手足无措,末了才说了句煞风景的话,“秦辕止你吃了么?”
见女子一如往常,秦辕止柔和了目光,嘴角的笑也明显起来,只是淡淡应着,“还没,正想回去让你做顿素斋。”
“呃,皇室结婚前都有这讲究吗?还真不知道。”
听着柳依梵自言自语的嘟囔,秦辕止忍不住笑出声,紧紧将她搂进怀里,若没有昨日的种种,今日的交谈就真像是憧憬一般的美好,原来真如她所说那样,可是还有可是,他左右不了的是命中注定。
“唔……秦辕止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抱抱你。”
“秦辕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气?朕为何要生气,只是觉得朕这皇帝也不过是一国之主罢了,连自己想要的都做不到,皇帝还真是奢华的表象。”
没明白男子这么说的意思,柳依梵贴着温暖的怀抱抓紧了他的衣衫,摇了摇头,“谁说的,你是最棒的,你可是九五之尊,龙之子,是受老天眷顾的孩子,怎么能贬低自己的身份。”
秦辕止苦笑,又将女子搂紧,声音带着更加明显的无奈,“可朕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了,又有何用,如此倒希望老天别来眷顾朕的生活,也好让朕将你留在身边。”
蓦地重提昨日的话,柳依梵心里揪痛,暗自叹了叹故作镇定的开口,“秦辕止,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老天给你的生活,是我的,可能前世我做了坏事,所以老天这样考验我,是我不好,打扰了你的生活,然后堂而皇之的说要离开,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自己。”
“柳依梵,朕在佛前发誓,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失去再多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