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朕总觉得愧对于她,那个临死前还嘱托舒尉守护朕,照顾巴娥的女子,是朕害死了她。”
“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刺客来行刺的目标那是没办法改变的,你不可能说让他去行刺一个宫女太监,巴兰会为舒尉挡箭也是不受控制的,难道每一个因你而死的人你都要一一去忏悔吗?那样,战场上死伤的千千万万为你保卫江山的将士你悔过得来吗?我啊,可没有为了那些因我而死的鸡鸭鱼兽们挨个祈祷过。”
“噗,你这例子很不恰当。”
“哪有,不都是因自己而死。”
见秦辕止终于吐露笑声,柳依梵暗自松了口气,刚刚的例子似乎的确有些牵强了,嘛,就这样吧,能让眼前这个人重新笑出来,就这样吧。
他把自己放置在忏悔当中,自责着自己害死了那女子,更束缚了舒尉的心,他把一切过错都归咎为自己的过失,而想要拯救他人,却忘记自己也是该被拯救的那一个。秦辕止,你使别人流泪,却找不到自己的心,这就是我眼中的你,洋葱型的你,因为你总是想自己是否该是一个配角,不论出于怎样的地位。
那么至少,至少在我这里,让你不至于那样悲观的定位,至少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主角。洋葱的心,是否有一些向你接近了呢?
面对女子淡淡欣慰的表情,秦辕止也跟着若释重负般笑起来。“柳依梵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总是过于乐观?”
“咦?是这样吗?我觉得还好吧,有时也会伤心啊。”
“不过这样的你,朕喜欢。”
“甜言蜜语不必了,反正你的那种喜欢和我的也不一样。”推开秦辕止凑近的脸,柳依梵站起身指着桌上的菜,“那些都要吃掉然后告诉我尝起来什么感觉,特别是味觉,现在你连苦味也尝不出了,所以要好好重新计划一下,那个,锅上还蒸着面点,我先回御膳房了。”
“恩。”目送女子离开,秦辕止舒展开的眉再次蹙紧,苦涩味道其实一直在心里存在着。
即使是伸长了手也无法触及到的深深沟渠,有着谁都无法踏入,既深邃又黑暗的心底。他在那里上了无数道枷锁为了让自己不至深爱眼前这个女子,为了不去伤害到她,却没有发觉真正受伤的正是他自己。
走出晴乾宫,柳依梵回头偷偷瞄一眼院落里的人长长舒口气,自己又逃开了,刚刚还很理直气壮的开导他,可是还是逃掉了嘴里说着不在意的那件事。
“真是很长的叹气。”
“哇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柳依梵贴着墙壁望着出现的人,“龙修是你。”
“哼恩,每次见到本王的反应都这么有趣。”
“要你多管,让开,挡路了。”
“需要本王安慰你吗?”
“什么?”
“刚刚跟那家伙。听到你被拒绝过?”
“在偷看吗?王爷这爱好可不好。”啊……真是最糟糕的情况,竟然让这个人知道自己被甩的事情,要嘲笑她吗?还是,趁虚而入?不不,后者也自我感觉太好了,总之,不要跟他进行这个话题比较好。“王爷若是很闲不如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回国吧?姐弟俩都赖在归辕,川国国王难道不会挂念吗?”
听到柳依梵这么说,龙修忽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笑容带着狡诈的意味托起她的下颚沉声说道,“何时回国,本王自会告知你的。[看本书请到
推开男子的手,柳依梵哼了一声,无所谓的与其拉开距离向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回去,又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到时微臣是不会去送行的,如果想要点路上吃的点心,若是我心情好,可能会勉为其难给你做点萨其马什么的。”
并不介意女子的拒绝,想她并未听懂自己话中之意,龙修跟着她的方向也追上前,“哼,那种东西都无所谓,本王说的是告诉你一同回川国。”
“哈,哈哈,哈哈哈,”干笑几声,柳依梵瞥着穷追不舍的男子,或许自我意识太好的人是他才对,“王爷,你好像很不适合讲笑话,刚刚忽然觉得好冷。”
“呵呵,时至晚秋,天气自然会冷,你这么说,是希望本王温暖你吗?”
“不,敬谢不敏,说起来,我更希望你离我远一些。”这家伙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不是去找秦辕止的吗?一直跟着她干嘛?话说他怎么比之前更难缠了,自己有给过他什么还有机会的错觉吗?围场回来后他心情就很好的样子,凶狠的眼神也少了许多……啊,是因为戏弄了秦辕止的缘故吧,恶趣味。
柳依梵正自我思考的起劲,忽地腰间传来一个力道直接将她整个人转了半圈面对着龙修,刚刚还说已经少了的凶狠眼神,此刻又出现了,只见他紧紧凝着她,用审度的冰冷目光盯视着她,声音也更加低沉,“女人,和本王在一起时不准想着别的事情。”
“……”要不要一副吃人的表情,原本就是在想着你的事情,“王爷似乎太过分了,我想什么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吧,再说,是你一直在跟着我,我并没有想跟你说话的想法。”
“哼,你还是想激怒本王吗?明明和秦辕止在一起时笑的那么明媚。”
“所以说王爷你偷看的行为应该改一改,还有,我愿意对谁笑也是我的自由,为什么要听你的?”
“作为本王的女人只能对着本王笑。”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
“很快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