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沃你别唬我,老韩和爱德华游玩去了,怎么可能……”
康沃逼近一步,黑暗和月光中笑容愈发狰狞。
“你若不信,大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大斯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颤抖右手去口袋里摸手机。
康沃又加上一句:“川州是我康沃的天下,法律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我闲暇时写的条条。我要它往左它不会往右,你还以为川州是谁的天下!”
“你……”
韩鹤溪的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打去给爱德华也是。大斯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情绪在不断重复的‘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后爆发。他上去一把拽住康沃的领口,无奈脚下打滑,康沃又往后退了几步,大斯狼狈不堪的摔到了地上。
手机摔在一边,亮起的屏幕上显示韩鹤溪的号码,话筒里不断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慌了乱了,冷风呛进鼻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相比大斯慌张不知所措的一脸冷汗,角落里的她显得冷静得多。她想了一会儿,偷偷拨打了扬庸的电话。见鬼!也是无人接听状态!不会连扬庸也被抓走了吧?!
康沃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浓重的烟雾弥漫天台上空,渐渐的形成了一股骇人。突然他冷笑几声,上去一脚踩碎大斯的手机,俯身凑近大斯寒战的脸,阴笑着说:“大斯,你老糊涂了,到现在还分不出敌我——”
“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这个魔鬼!!”
“呵呵,能让国际知名的大医生为我动怒害怕,我康沃真是三生有幸……”
大斯爬起来一拳抡了过去,康沃不费吹灰之力的躲开,叼着烟隐入黑暗里面。唯有那双充满阴冷和危险的双眼,暗自闪烁着诡异的光。
“先不说老韩,爱德华是国际友人,他要是在川州地界出事,你……”
“我就说爱德华是死于李家和乐正家的恩怨纠缠,若是舆论质问,我有很好的托词。”康沃上去拍拍大斯的肩头,感觉他的恐惧和慌张越来越深,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大斯医生,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小人物的安危。韩鹤溪是你师兄,你们同门情深。爱德华是为了乐正爱雪儿来川州,要是他们两人出了事,你说社会大众和舆论会把矛头对准谁?呵呵,您是大医生啊,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康沃,你好卑鄙!!”
康沃一秒变面瘫,扔下烟头冷冷的说:“条件我已经给出,一命换两命,就看你怎么选——”
大斯猛得呼了口冷气,抬头寒颤的看着康沃,一命换两命,韩鹤溪和爱德华,他还能怎么选……
另一边的她猛打电话,扬庸的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她去只能重复拨打扬庸的电话。突然悲从心来,这么多年下来,她竟连一个能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
她猛得把手机往地上一摔,惊动了那边的大斯和康沃。她咬了咬牙,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月光阴冷,她此时的神情并不逊色。
“徒弟——”
大斯急得热泪两行,忙不迭跑到她那边找答案。
她轻轻拍着大斯的肩头,一个都六十好几的老人了,什么样的磨难风波没见过,可这次却哭得那么无力。
“徒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那头康沃一直用一种不阴不阳的眼神看着,火大的同时更加犹疑不决。她拉过大斯到一边,站在一个康沃能看见却不可能听见的地方,故意夸张动作吸引康沃的视线,却很小声的凑近大斯耳边说:“师傅,康沃说的是真的嘛?”
“按我对老韩和爱德华的了解,他们两人从来不会不接电话——康沃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徒弟,你快教教师傅,要怎样才能救你师伯和爱德华——”
“师傅别急——”
矛盾的中心点是让大斯救李祈沐,那么李祈沐就是马克思林特综合症患者?!
“师傅,李祈沐是不是得了马克思……”
“徒弟你不要问了,先想想怎么救你师伯和爱德华。国际上都知道爱德华为了你来川州,他要是在川州出事,舆论会对你很不利,到时候就……”
“师傅!你先冷静下来!”
大斯的情绪很糟糕,失去了平时的理性,不断的催她想办法救人。可是她却只想到李祈沐和马克思林特综合症,心头纠缠成了一团乱麻。
“师傅,我们已经没得选——”
“徒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救。”
大斯突然放开她的手,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后退,难以置信这会是她的答案。可是现在除了答应康沃的条件,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韩鹤溪和爱德华脱险。康沃的恐怖心狠手辣远远超过了想象,绝对不能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去看待!
“徒弟,为什么你会……”
“师傅!”她过来拉住大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无论我和李祈沐有什么恩怨,可现在这个前提下,师伯和爱德华的命更重要。师傅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为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肯?难道师傅和师伯说研究出治疗马克思林特综合症是假的?!”
“不。这是千真万确的!”大斯意外的欲言又止,手渐渐从她手心里滑出来。“可是徒弟,要是这次我救了李祈沐,你再无办法要挟他……”
“没关系!”她的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震惊,扭头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回身浅笑面对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