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异常顺利,仿佛所有的阻碍势力都随着牧玑的出现而销声匿迹。( $>>>)这一日,一行人在路边茶寮歇脚,沐紫凝得了空,便向牧玑打听了一下影卫和南郡王府的事,最后得知影卫自如意客栈一役后损失惨重,幸好几位首领虽有受伤,但都无碍性命。非央此时在帝都斡旋大局,非影在料理重整影卫的大小事宜,非音和非墨则被派到了外面执行任务。
至于南郡王府,倒没什么大事,沐燿天还是洛邑霸主,沐逸绅当上了小王爷后仍旧深居简出。若真要说什么事,那就是云怡公主和沐逸绅的亲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牧玑说起皇帝陛下将云怡公主许配给沐逸绅时,沐紫凝好像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痛楚。那么缥缈,却又那么深刻,一闪即逝。
“云怡是个好姑娘,下嫁给沐逸绅那样的人真是委屈她了。”沐紫凝随口感叹,牧玑听她这样说,淡漠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神采,但很快又隐去了。沐紫凝见他张了张嘴,以为他有话要说,却没成想他只是张了张嘴,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下,沐紫凝总算看出了点端倪,遂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沐逸绅够格娶咱们云怡公主么?”
“呵,当朝公主嫁于世袭王爷当王妃,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牧玑脱口而出,忽见沐紫凝正盯着自己,以为她是要怪罪自己区区一个侍卫竟敢妄加评论皇家事,赶紧起身请罪。“牧玑胡言乱语,请公主恕罪。”
“你也没说错,何罪之有?”见茶寮小二正提着茶壶往这边走来,沐紫凝赶紧招手示意牧玑落座,免得引人注目。牧玑深谙其意,复又坐下。沐紫凝啜了口茶继续说道:“你是太子哥哥跟前的人,太子哥哥与云怡素来交好,不知你与云怡可算熟识?”
不知沐紫凝为何会有此一问,牧玑不由得一愣,斟酌良久才答一句‘还好’。说完这话,牧玑有些局促的端着茶送到嘴边,似是在掩盖什么。沐紫凝趁胜追击继续往下问:“你既与云怡熟识,可知她是否有意中人?如果没有倒也罢了,若是已经心有所属,那父皇这样乱点鸳鸯岂不是害了她?”
牧玑闻言,准备放杯回桌的手猛地一僵,茶杯自手中滑下落于桌面,激起一声脆响。茶水遍淌,杯沿桌面滚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眼看就要滚到地上摔碎,却在离开桌沿的下一刻被一只手接住了。
“牧玑,杯子摔坏可是要赔钱的,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不是?”是去方便归来的莫扬。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和牧玑结成朋友了。“哎,你们聊什么呢?四只眼睛眼看着杯子掉下去,有钱烧得慌啊?”
莫扬在同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沐紫凝的目光始终停驻在牧玑脸上,就像在看一场好戏。牧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随便找个借口逃也似的离了座。
“喂,你对他做什么了?瞧把人吓的!”莫扬好奇的问道,只见沐紫凝皱起了眉,若有所思的摇着头,眼睛还盯着茶寮外的牧玑。
“喂!”莫扬气恼拍桌,待沐紫凝将目光转向他后煞是吃味的说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胡说什么呢!”沐紫凝白了他一眼,这才将她猜测的事娓娓道来。“牧玑说,父皇将云怡指给了沐逸绅。可是我看,这牧玑对云怡,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
“云怡是谁?”莫扬似懂非懂。
“姚妃娘娘所出的小公主。”沐紫凝回答,之后又将沐云怡沐雨怡姐妹俩的事儿给莫扬大致说了一遍。莫扬一粒粒剥着桌上的盐水毛豆,也不打岔,等沐紫凝说完了才发表意见。
“还以为后宫里只有妃嫔才会勾心斗角,没想到公主也争宠。”说着,莫扬将手中剥好的毛豆粒倒入沐紫凝手心。“幸好,你醉心江湖,也乐得逍遥。”
“这是夸我呢?”沐紫凝挑眉问道,心安理得的享用起莫扬‘进贡’的毛豆。
“算吧!”莫扬随口回答,见其余人已整装待发,便对沐紫凝说道:“过去吧!”
该上马的上马,该上车的上车,这一走就是十多天。一路风餐露宿星夜兼程,除了必要的停留,其余时间都是在赶路。路过阜阳时,沐紫凝强烈要求,甚至摆出了公主的架子,这才征求到两个时辰的停留。
这两个时辰里,莫扬先是陪同沐紫凝去了国安寺。两人先去找了监寺大师问了一下绫罗和锦鱼,得知三个月前绫罗就把锦鱼带走了。跟着两人又转向陵塔园,在偌大的陵塔园里穿梭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亟沅所说的刻满铭文却未留名的陵塔。根据塔身所刻的铭文,沐紫凝当即断定那就是衍休和尚的陵塔。然而,还没来得及感伤,他们就要奔往下一个地方了。
临行前,沐紫凝对着陵塔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额头触地都满含着她对恩师的思念、感激以及歉疚。
紧接着,两人下山骑上快马朝鹭湾奔去。路过南溪村,只见不少人家都被奔腾的马蹄声吸引了出来。一见是莫扬,便听到有人低声议论说灾星又回来了,黝黑朴实的脸色一派惶恐。
莫扬面无表情的驾着马,对所有的议论声置若罔闻。但是沐紫凝知道,他听见了!在路过一个废弃小院时,背倚着莫扬胸膛的沐紫凝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颤了一下。视线扫过那个院子,只见院门上挂着一个木制门匾,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字,但是蒙了尘,又挂着蜘蛛网,已经看不清了。将头再往后侧,沐紫凝看到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