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意味深长的说道:“青衣她……不管怎么样,她也救过咱俩的命,你就别再介怀她拦着你不让你杀鹰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

一听莫扬提起鹰熦,海棠的眼眶再一次红了。“鸳鸯的仇我非报不可,谁若拦我,那便是我沐紫凝的敌人!”

这还是莫扬第一次在海棠口中听到她说‘沐紫凝’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怪异。( $>>>)莫扬犹豫了一下,突然起身走到炕头坐下,然后从背后抱住了海棠,撒娇似得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久都没见你之前的样子了,都快忘了呢!”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却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莫扬终究有些不适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可以揭下面具,反正她想防的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再继续用海棠的假面目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再者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天面对着一个仙女般的姑娘不比对着这张其貌不扬的脸要赏心悦目些?

“这么快就忘了吗?”海棠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决定依莫扬所言。取下头上的黄丝带和海棠木簪,海棠循着脑后的痕迹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望着久违的容颜,莫扬哑然,竟有掉泪的冲动。

兜兜转转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和生死考验,他为的不就是再见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吗?可现在真的见到了,莫扬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本想去摸一摸这久违的容颜,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猛然僵住。一切恍然如梦,他怕这一切都是假象,一触碰便碎了。

将莫扬的惶然收入眼底,沐紫凝主动将莫扬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但却烙印着她铭记于心的纹络,带着她极尽依恋的温度。

相视一笑,两人紧紧相拥。鼻子有些发酸,沐紫凝很努力才忍住即将溢出眼眶的温热。刚才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在被子里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是因为凝结的鲛珠会被被衾掩盖,不会暴露她是鲛人。而现在当着莫扬的面,她连哭都不敢!

思及此处,沐紫凝不禁百感交集。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她从来都没有生出畏惧之心,可就在这个问题上,她甚至都不敢深入的往下想。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守让她无法自拔,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就这样安静的呆在他身边,无谓艰辛,只求同行!

一栋摇摇欲坠的瓦房,一间混合着豆腐味儿和霉味儿的杂乱小屋,平常百姓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此时却成了莫扬和沐紫凝共同的天堂。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破烂的地方也能让心底开出一朵一朵的花。

西屋门前,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裳的青衣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抱着两身干净衣服悄然退了出去。老鬼在院子里架着小火炉煎药,袅袅青烟里夹杂着浓烈的苦味,被青衣的鼻子捕捉后却变成了别样的药香。只是嗅了一下,青衣便能辨出这味药里有哪些成分,略一沉思后走到老鬼身旁将那衣服塞给了他。

“一会儿给他们送去,我去找师父!”青衣说完就往院外走,行至院门前又突然停了下来。“再加一味血滴子!”

话音落,身已远。在院子里悠然踱步的枣红马二已缺一,显然是被青衣牵走了一匹。老鬼抱着衣服茫然的望着院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西屋的纸窗,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梨园名伶,他见惯了戏文里的情情爱爱,却无法看清身边人的情感纠葛。《西厢记》里崔莺莺问张生,情字何解。张生答:不贪家中金银,不慕姣眉唇鼻,无妄红尘里,唯你崔莺莺,此为情字之解。只是,情字真的这么简单吗?造化弄人,纵是三千一瓢的人,也可能在顷刻间更名易主。在老鬼看来,所谓情,不过是满足温饱后的消遣罢了!

另一边,青衣纵马狂奔,出了宁州城直奔与鹰熦相遇的树林,却在中途遇到了盘腿坐在马上慢悠悠往回踱步的亟沅。青衣勒马停步,目光不自然的瞥了一眼亟沅身后的林子。

“别瞅啦,人早走了!”亟沅一眼看穿了青衣的心思,生动的五官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恨铁不成钢。青衣掉转马头与亟沅并驾齐驱,并不理会的话。亟沅见她扯动缰绳的右手有些不自然,便猜测着问道:“那小子伤的?”

青衣还是不说话,亟沅便当她默认了,不由得张嘴骂道:“死小子,他还真下得去手。我说你也是真的傻,他都这么不念旧情了,你还跟他说毒蛊的破解之法……”

“我没有!”青衣一口打断亟沅的话,却反驳的有些心虚,便又补充了一句:“他仗着自己百毒不侵,我只是说我用的是蛊不是毒罢了!”

“呵,还没有,若不是你道明那是蛊,那丫头又如何能救得他的命?我看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放下!”亟沅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仰躺在马背上打起盹儿来。青衣见状,自觉拉过了驮着亟沅那匹马的缰绳重返宁州城。

回到小院,亟沅见到莫扬对回归本来面目的沐紫凝体贴入微的照顾,忍不住打趣道:“瞧,这不是好看多了?非要带着那个丑死人的人皮面具到处乱晃,也不怕吓着娃。现在这样多好,也有人关心有人疼了,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也能使唤人不用自己动了!”

“老头子话真多!”经过几次相处,沐紫凝摸清了亟沅的脾气,交流起来便不似之前那么拘谨了。

亟沅闻言神色一凛,摆出长辈的架势对沐紫凝怒目而视。“没规没距的


状态提示:第150章 出人意料--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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