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以下,所以任是非音那样的高手也未能看出端倪。

“亟沅大师,可还记得我?”撕下伪装,海棠变成了沐紫凝。亟沅被这大变活人的把戏给惊呆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沐紫凝手中的人皮头套上。

“女娃娃,把那个东西给我瞧瞧。”亟沅从床上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拿沐紫凝手里的人皮头套。沐紫凝勾唇一笑,利落转身,亟沅顿时扑了个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给你瞧也不迟。”没想到亟沅会被这个人皮头套所吸引,沐紫凝抓住了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如愿。

“嘿,你这女娃娃……”亟沅叉着腰望着沐紫凝,准确来说是望着她手里的头套。大胡子一翘一翘的,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吹胡子瞪眼。“你刚才不还叫我前辈来着吗?现在前辈看你个小玩意儿还跟我谈条件?你也太不尊敬前辈了吧!”

呵,现在开始倚老卖老了!

沐紫凝往后退了一步,反手将人皮头套背到了身后。“前辈,你想不想知道这头套如果戴在你头上会是什么样子?”

“嗯嗯嗯!”亟沅捣蒜般的点头,却见沐紫凝又退了一步。

“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吧!”头有些晕,沐紫凝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虚汗,退到房间正中的桌边坐下,遥问亟沅。“前辈可有师父的消息?他……可还在国安寺?”

“嗯,在那儿呢!”亟沅讨好似的冲到沐紫凝跟前儿回答,眼睛滴溜溜的直盯着那头套。这东西倒是有趣,他见识过那么多易容之术,竟没看出这东西的破绽,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真的?”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沐紫凝激动的起身确认,神色间难掩惊喜。

“是啊,你去国安寺陵塔园找新建的陵塔,没有刻名字但是却篆刻着大篇铭文的,那就是他啦!”亟沅自顾自的说着,右手猛地一伸,成功夺下了人皮头套并兴致勃勃的把玩起来,嘴里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去见他都可以,反正陵塔没有脚,也不会跑。哦,对了,你去的时候可以带点儿好酒,你别看他在人前装得跟活菩萨似得,实际上馋酒得很呢!”

亟沅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沐紫凝已经完全呆住,整个人就像被冻僵了一样。心口处有好几股气争先恐后的往上窜,都想顺着喉咙跑出来。可惜喉咙只有一个,那些气便在丹田处缠绕碰撞,最后化作一股热气往上冲。沐紫凝的喉咙动了动,嘴里瞬间蔓延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最后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映得那张脸愈加惨白了。

“哎哟,你说你这是……”亟沅见沐紫凝嘴角渗血,身形也有些摇晃,赶紧扶了她坐下。“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至于这么伤心么?这世间上最公平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都会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再说了,那老和尚都活了那么久了,也青史留名了,轮也该轮到他死了。”

亟沅喋喋不休的说着,虽然是安慰沐紫凝的话,但那话却不怎么中听。若不是察觉到了他话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缅怀和感伤,沐紫凝兴许都会开口骂他。

人生在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态度。伤心不一定要哭,漫不经心也不一定是不在意。譬如她,三番两次的从莫扬身边逃离,却并非是不愿意和他相守。

“师父……他是什么时候圆寂的?”知道自己不能掉泪,沐紫凝只能强忍着眼中涌动的泪意以及心头的悲痛。

“不清楚呢,国安寺到现在都没有公开和尚死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为了哪般。不过依我推断,应该是在七月份。我和老和尚每个月都会通一次信,怕的就是两个老东西什么时候翘了辫子都不知道。十多年了,月月如此,一次没漏,可自从七月份起,就没再收到他的信,我就知道这和尚见他的西天佛祖去了!”

“七月……”沐紫凝喃喃自语。“那不就是莫扬追来与我一同去南城的时候吗?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亟沅冷不丁的问道,已经把人皮头套套在了自己脑袋上。他留着大胡子,头套的皮质无法与脸贴合,呈现出来的便是一个歪嘴斜眼的长发姑娘佝偻着腰,穿了一身臃肿的深色棉衣,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沐紫凝望了他一眼,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字条,上书‘心化万物,上善为智’八个字。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柔中有刚,正是上次离开国安寺时衍休赠给她的八字箴言。沐紫凝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时候竟然就是她和师父的最后一面。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可惜我慧根尚浅,至今无法参透这八个字。”望着手中的字条,沐紫凝难掩悲戚。亟沅听她这么说,好奇的探过头来,看清了那八个字,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也只有那和尚信这些鬼东西,什么智什么善?依我看啊,运筹帷幄趋利避害,这就是智;不生害人之心独善其身,这就是善。这老东西,被那鬼扯的大智大善迷了心,害了自己不说还来害你,怪不得死了都留不了名,还被人瞒着不让人吊唁。”亟沅一边调整着头上的头套一边说着,声音被捂在头套里有些沉闷,沐紫凝却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是说,师父是被人害死的?”沐紫凝惊问道,虽有些断章取义,但也隐约从亟沅的话里听出了这意思。

“啊?你说什么?”亟沅突然就开始装傻了。“哎,你给我看看,这个嘴巴在哪里啊?我


状态提示:第129章 不老顽童--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