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音说得很肯定。对于影卫的防卫方面,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是么!”听完非音的话,海棠也有些混乱了。难不成是最近过得太平静了反而不适应,所以总是臆想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真实呢。
海棠闷头想着,突然将头转向窗口。只见一只白色鸟儿站在窗沿上,头顶立着三根微蜷的冠翎,正转动着小脑袋打量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见被人发现了,那鸟在窗沿上跳了两下,然后扑扇着翅膀飞向了高空,眨眼便没了踪影。
“怎么了?”非音循着海棠的目光望去,却见窗口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客栈不算高,透过窗口能看到街边的茶楼酒肆。现在是早晨,那些茶楼酒肆全都门前冷落,并未见可疑之人。
“没什么。”收回凝滞的目光,海棠故作无谓的朝非音笑了笑,之后便回屋去了。一路上,海棠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几近抓狂。
她肯定是太闲了,又或者是她疯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认为那只鸟在监视她呢?可是刚才,那鸟停在窗沿上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又出现了!
站在门口,非音看着海棠回到房间,这才往非影的房间走去。
海棠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她刚才望着窗口时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导致回房路上的纠结。可是,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又为何不肯直言呢?
非音心有疑惑,却想不出头绪。看来这事儿,还得将大伙儿召集起来好好商讨一番才是。
回房后,海棠马上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待整个房间完全成了一个密室之后,她的心这才安定了些。
关了窗,房间里光线很暗,海棠便燃起了蜡烛。温暖的火焰跳跃在烛芯上,照亮了烛台下的桌子,却映得整个房间更加昏暗了。令人压抑的沉寂在屋子里无声蔓延着,只有在海棠有所动作时才会被短暂的铃音打破。可铃音过后,沉寂再次卷土重来,甚至愈演愈烈。
“真是的,干嘛自己吓自己!”海棠故作无谓的耸了耸肩,同时故意提高音调来给自己壮胆。伴着刻意摇响的铃音走到床边,海棠掀开被子重新躺下,在洗脑式的自我催眠下总算有了些许睡意。然而,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竟然又出现了。海棠猛地睁开眼睛回望过去,竟然在房梁上看到一只鸟。光线太暗,隐约可辨是一只白色的鸟,大小与刚才在非音房间里看到的那只相差无几。
一时之间,海棠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便一直愣愣的盯着那鸟儿。那鸟儿似乎一点都不怕她,也转动着眼珠子回望她。一人一鸟对视了好一会儿,海棠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那一刻,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
听到动静,正在非影房间讨论海棠被人监视一事的四人皆是一惊。片刻之后,除了卧床的非影,其余三人全部出现在了走廊上。海棠闷着头冲,正好撞进非墨怀里。
见海棠一脸惊慌的从房间里跑出来,非央当即冲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窗口扑腾的白鸟。飞镖上手用力掷出,没想到却打偏了。强大的力量将未上销的窗户震开了一条缝,反倒给那鸟儿制造了逃生的出口。等他拿出飞镖打算再补一发时,白鸟已经展翅飞远了,只留下一根被飞镖割下来的冠翎。
“这也能打不中,真是服了你了。”非音牵着海棠随后进来,见非央手里只有一根鸟毛,忍不住嫌弃。“一练功就偷懒,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这是什么?”非央正要还嘴,却见海棠一脸疑惑的从他手里夺过了那根冠翎。“这是什么鸟啊?怎么尽喜欢往人屋子里钻。”
“这是蝶翅鸟。”非央迅速调动脑子里面的东西,很快便找出了这鸟的信息。“蝶翅鸟,飞行速度极快,敏捷,机灵,易驯服,是训鸟者最为热衷的一种鸟。不过,这种鸟儿在淄鸿境内并不多见。”
“那在哪里多见啊?”非音凑上去问道。
“北境!”非央双手环胸,言无不尽。“这种鸟受不得炎热,只能生活在寒冷的北境之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因为即将入冬,天气转凉的缘故。”
“从那么远的地方飞来这里?是北境冰封万里寻不着吃的了么?”非音半开玩笑的说道,笑容却在瞥到窗上一物时猛然一僵。见海棠的注意力全在那根冠翎上,非音这才不动声色的将袖子拂过窗棂,顺势将那物件收入手中。
“嗯,蝶翅鸟确实会在冬天南下觅食,不过最多就是飞到帝都,根本不可能飞到这里来。”非央摸着下巴分析着,乍见非音用力瞪了自己一眼,不免满脸疑惑。
“会不会是有人带来的?你不是说过吗?这种鸟很机灵,特别容易驯服。”海棠轻捻着手里的羽毛,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对于有些人来说,不管是什么鸟,似乎都能召之即来,就好像苟千岁使唤他的狗一样。
非央与非音对视一眼,早已想到了海棠所说的那种可能。
“不如这样吧,海棠,今晚你来和我睡!”非音笑着说道,也不等海棠回答,就直接把海棠的被褥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