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呐!”小离欲哭无泪。
程易很暧昧。
“别着急,省点力气,待会儿再喊。”
小离恨不得以掌拍头,拍死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行,得使出看家本领——撒娇!
“十一哥,我今天生病,我们改天。”
程易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闹够了,停下来时,还不忘威胁她。
“你这只小狐狸,给我等着,我早晚剥掉你的狐狸皮。”
小离见她要走,又拦住。
“不许走。”
程易又吓唬她。
“不许走我现在就活吃了你。”
小离往后伸手,体贴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牛肉干。
“你吃这个哈。”
“这是什么?”
小离道:“牛肉干啊。”
程易一头黑线:“不吃。”
“不喜欢吃吗?那吃这个。”她又变魔术似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又是什么?”程易问。
“巧克力。”
程易自己动手将半开的柜子全部打开,发现零食若干。
“你怎么藏这么多东西?”
小离委屈:“那我老是饿。”
程易都无语了。
“你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从前背不过历史书,你罚我不许吃晚饭。”
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他。
“难怪你不怕挨饿,以后不许再藏东西,这些我通通没收。”
“不行不行。”小离急忙将柜子掩紧,“等我吃完这些再不吃,好不好?”
程易无可奈何:“仅此一次,瞧在你生病的份上。”
这边正说着,突然电话铃声一阵阵响起来。
程易待要去接,小离偏又缠住他,他安抚小离说自己片刻就回,才得以脱身,去外间接电话。
程易一走,小离也立刻起身跟到外间。
子门外,露出半个脑袋往里探望,但见程易的表情如落日一般,由鲜艳到暗沉,她的心也一点一点黯然。
“好——知道——马上过去——”
他从头至尾仅仅说了几个字,但挂掉电话机后,在电话机前站了足有五分钟之久。
五分钟的深思熟虑之后,他转身,一眼看见小离穿着睡衣,直统统地站在门外,大概也陪他站了有五分钟。
“你要出门吗?”女人的直觉敏锐。
“嗯。”他答应着,将她送回去躺好,“你好好休息,不必等我,我今日须得晚一些才能回得来。”
小离紧张不安地握住他的手,未免破坏两人难得恢复一些的关系,没胆量问他去做什么事情,也无法对他说不要去,挣扎半晌,最后能说的唯有:“你小心!一定要小心!”
程易将她的双手放进被子里,又替她将被子的各处缝隙掖好。
“我会小心,一点小事情需要处理,你别胡思乱想。”
如果眼睛有实际的力量,小离倒真希望自己可以用含情脉脉缠住他的脚步。
“那么说好了,你今天晚一定得回来,如果我明天早上没有看到你,我就一天不吃饭。”她还不忘补充一项,“零食也不吃。”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睛是涓涓溪流,在静夜里泛着明亮星光,而那些星光,一点一点映入他的心海。
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又一次说:“我一定会回来,放心。”
小离望着他匆匆出门的背影,那份孤寂不安自是不必说。
十一哥平日遇事处变不惊,似方才这般行色匆匆极少有之,如此可见今日之事,非同一般。
他这一去,便如同是放出去的风筝,绳子的另一头牵在她的神经上,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好好休息。
她小时候过得没心没肺,不知为他担心,到了这般年纪,才真正品尝到日夜悬心之苦。
程易没有骗她,因为次日清晨他们是在一起吃的早餐。
一顿寻常的早餐吃的小离格外珍惜,明明仅有几个小时的分别,对小离而言却也似三秋那般漫长。
三个秋天,她都能生个娃娃了。
餐桌上一片静默,小离心里虽然好奇,但是十一哥曾经有言在先,所以她再心痒,也不能问他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其实不问也清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十有八-九凶险万分,而他已然将每次凶险当作今日的早餐一般寻常。
他身上的刀伤与枪伤,就是这些年血雨腥风的见证。
有时候小离会想,他何苦非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不可,平平淡淡讨生活难道不好吗?
如果他向往财富,可以走正途去经营实业,九海帮中,他称得上是经营实业的佼佼者;如果他向往权势,也可以尝试从政从军。他连九海那般水深火热的地方都能混争到上上位,小离相信他在别的方面,也一定会成功。
这些话她藏在心中良久,她以前一直不提,可昨日又提心吊胆一番后,她决定借机问个一清二楚。
即使他不开心,她也非问不可。
她握着筷子,饭吃不下,却将小碟子里的一块煎豆腐夹得细碎,思索自己应该以什么态度来提。
程易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俨然形成惯性,他看着被她夹得不成样子的煎豆腐,还没有等她开口提,就先问她:“你昨晚没睡吗?是不是吓到了?”
小离点点头:“嗯,吓到了。”
程易体内有一股温热涌上心田,为了让她安心,他自己则表现的云淡风轻。
“没有关系,你不是说我有九条命么,等我死完前面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