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日暮,余辉撒在他冷峻的眼眸上,也许此刻他柔情着,只是,她看不到,而任谁,也看不出。
一字一句,他告诉辛夷染儿同自己的过去,他却并没有说,他的夺权,他的弑君,他的逼宫,洛倾的离去,辛夷听的那样认真,心中,却只有冷笑。
原来,一国之君,就是这样自欺欺人的!
你的爱,就是叫我亡国亡家,生不如死吗?
“所以染儿姑娘,是已经亡故了吗?”辛夷深深吸气,鼻翼微蹙,“怪不得陛下见道臣妾那样的惊喜难言,陛下对臣妾的好,是因为臣妾像她,对臣妾的坏,是因为臣妾不是她,是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洛偃望着日暮斜阳出神,这样的促膝长谈,终其一生,他们都没有过吧?
“那么,就让臣妾一直陪着你,代替染儿姑娘,”辛夷挽住洛偃的臂弯,笑的天真,“上天让辛夷长了同染儿姐姐一样的容易,又让臣妾来到陛下身边,就是代替她陪伴陛下的不是?”
斜阳余辉下,辛夷跑在栏杆前,对着远山,对着斜阳,呼喊道,“染儿姐姐,辛夷在此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陛下,一定会好好陪在陛下身边的。”
“宫里,不许喧哗!”洛偃从身后将她一把搂住,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染儿,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我一定不要再失去你。
即便,她只是替代品。
一连三日,陛下留宿翊锦宫,尚宫局送去的新主绿头牌,一连三日被原封不动送出肱景殿,苏辛夷的宠爱,一时间这宫中无人能敌,她宫中的封赏之物,几日间堆满了阁楼,连着朝中权贵,也赶着来巴结。
“小主,这是今日小主的安胎药,小主请用。”鸣晖端着药盏等在辛夷身边,这些日子辛夷的胎给徐太医徒儿杜威看顾,他虽知道师父嘱托,可是也不敢得罪正当宠的苏婕妤,一直两头卖乖,这边把辛夷的身子托给苏鸣晖,那边又装着尽职尽责,每天亲自送安胎汤药过来,而今日,却是鸣晖亲自前来,辛夷便知道,此中必定有事。
挥手叫宫女侍婢退下,轻轻搅动手里的汤药,“哥哥有话,便讲出来吧。”
“那日的蝴蝶之死,是人为。”鸣晖打开手中新折的花束,分开两拨,“小主请安,这些花朵有何不同!”
辛夷左右各取一枝,拿在手中翻看,谨慎小心,却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些花朵看起来并无不妥,其中玄机,却在这碗水中。”鸣晖用手指沾了水滴,打在两枝花束上,“小主此刻再看,可有不同?”
滴了水滴的花束自然娇艳,可是分明的其中一枝香味浓郁,甚于方才十倍,而另一枝,并无变化,“难道这玄机便是在于这水?”辛夷大惊,“这花朵,是何处来的?为何香味这样浓郁?”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