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会拿他们和我相比,我是女子啊,鑫伯要避......”
玲珑原本是要说,鑫伯是要避讳的,所以才不能像对待这两人一般来对待她。
话到嘴边,她忽然顿住。
那两人怎能和她相比?
不论是男是女,这两人也不应能和她相提并论。
冯鑫是冯老夫人留给冯氏的陪房,她嫁过来,冯鑫这五房人,也就跟了她。
在这世上,只有冯婉容母女才是冯鑫最要维护的人。
颜栩竟说冯鑫对待杨氏兄弟超过对她。
她怔怔地看着颜栩,脑子里如白驹掠过,似乎有一道亮光忽地亮起,又忽地消失,她想抓住,却又无从抓起。
她困惑,为自己,为颜栩,也为鑫伯。
但这种困惑又让她不知所谓,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困惑,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遗落了,可是又想不起是什么,在哪儿遗落的。
“王爷,您究竟查到什么了,快点告诉我吧。”玲珑扯着颜栩的衣袖,撒起娇来。
颜栩喜欢这样的玲珑,这样的玲珑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趁势把她抱进怀里,看看四下无人,狠狠亲了两口,这才松开她,道:“我查到的全都告诉你了,没有隐瞒。”
好吧,白白被你沾便宜了。
玲珑冲他皱皱鼻子,颜栩就觉得她的鼻子特别漂亮,忍不住捏了捏,这才说道:“我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想带你来看看他们。”
他以为玲珑会问他为什么,可玲珑却问道:“他们长得好看吗?”
颜栩就觉得头顶郁郁葱葱的,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应该不如我好看吧......”
玲珑噗哧笑出声来,这人也太自恋了吧。
她一直很纳闷,颜栩真的知道他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吗?
话说这人挺爱美的。
他能记住他自己的脸吗?每天照镜子时,都看到一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大声,银铃般的笑声被夜风送出去很远很远。
颜栩只好捂住了她的嘴:“你想把巡城的召过来啊?"
玲珑却已经几个起落,跃上墙头,冲着还站在墙下的颜栩眨眨眼睛,做个上来啊的手势。
颜栩在徒弟娘子面前怎能示弱,身子如同彩蝶穿花一般飞了上来,把玲珑看得呆住。
怎么还能有这么好看的身法,他以前从未教过她。
其实颜栩用的这个身法虽然好看,但并不实用。
跳墙头这么简单的事,原本一两个动作便能瞬间完成,他便要卖弄风|骚的几个动作才落在玲珑身边,分明就是想要卖弄。
但玲珑喜欢啊,小姑娘都喜欢漂亮的人漂亮的衣裳,当然穿着漂亮衣裳的漂亮人还要有漂亮的姿态和动作。
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继而飞快地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颜栩脚下踉跄,险些摔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出丑。
玲珑主动亲他,还是这么热烈的样子。
他受宠若惊了。
玲珑是大家闺秀,年龄又小,直到几个月前,他才和她一起懂了一人事。
这样的妻子,他没有期望她会像以前服侍过他的那些女子一样,媚态横生,知情识趣。
但他还是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娇羞无限,面似朝霞。
有一次喝多了,他曾经问过素来风|流的张驸马,妻子害羞拘谨怎么办?张驸马笑着说:“那你就让她多生几个孩子,女人生了孩子,也就放开了。”
事后,他很后悔,觉得不该酒后失言,把夫妻间的事告诉别人。
好在张驸马为人爽朗,这种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今天玲珑竟然这样大胆,在外面就主动跳过来亲他,他竟然一时不知所措了。
好在自己下盘功夫扎实,若是刚才从墙头上掉下去,这辈子也别想在玲珑面前抬起头来。
在她面前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他和她是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所以他搂了玲珑的腰,跳进了院子。
这是他们的宅子,他们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对王府。
这套宅子虽然很大,但比起王府却小多了。
杨氏兄弟住在一进院子里。
此时已是深夜,一间屋子却还亮着灯。
这里住的人是练武的,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颜栩和玲珑便多加了几分小心。
院子里没有看到值夜的仆妇或小厮,显然鑫伯没有安排更多人服侍。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玲珑把糊窗的高丽纸捅破一个小口,向里面张望。
黑漆书案旁,面对面站着两个人。
他们一般高矮,面容也有几分相像,一个十七八岁,另一个十五六岁。
玲珑看着他们,大脑中一片混沌。
按理说,她应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可不知为何,却觉得他们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像是已经认识很久。
这就是杨氏兄弟吧。
十七八岁的那个应是哥哥杨岩,十五六岁的则是弟弟杨峰。
两人都有墨染般的浓眉,略高的眉骨,让他们的脸部线条更加分明。
两人都很英俊,但这种英俊却不同于颜栩。
颜栩是清贵昳丽,如同古法烧制的七彩琉璃,光彩夺目,却又贵不可言。
杨氏兄弟却是爽朗明净,甚至还带了几分粗犷。
如果说颜栩是芍药,那他们便是向日葵。
说不上有多么漂亮,但绝对也是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