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28号,星期五。
天空一片灰朦朦,灰白的云浮动在整个县城上方,仿佛随时要下雨一样。
不过织县的人们却对此视若无睹,各自忙碌着。
织县是黔州省的一个小县城,地处西南,属于亚热带湿润性季风气候,常年天无三日晴,每隔数日就会有一场雨,或磅礴,或连绵。
这里的天空很多时候都是一副灰朦朦要下雨的模样,人们早已习惯。
一辆小巴士缓缓行驶在道路上,向着县城外驶去,坐在小巴士里靠窗位置的郑义,望着车窗外阴霾的天空,目光微微有些出神。
他正在回老家乡下的车上。
他的老家是距离织县二十多公里远的一个乡镇,在织县附近,这样的乡镇很多,这些乡镇的大多数子弟,上高中都是在织县。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小巴士停在了一个小镇的路口,郑义从车上走了下来。
并没有多耽搁,他立即朝着爷爷奶奶家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咦,小义你怎么回来了?”
当郑义来到爷爷奶奶家门口时,奶奶正在家门口淘米。
乡镇地区的房屋,全部都是自建房,都建造得很宽阔,并且还会在房子周围圈出院子。
郑义的爷爷奶奶家房子也是这样,从外观上来看,像是两层的复式别墅一样,周围圈出了宽敞的院子,然后用两扇厚实的铁门关合。
“奶奶。”
郑义喊了一声,人朝着屋里直走去。
奶奶也没有再多问,对于生活在农村,几乎全是半文盲的老一辈来说,孙子是否上学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或者说,老人甚至不清楚学校哪天上课,哪天不上课。
郑义走进院子后,便随意放在了爷爷经常靠的竹凳靠椅上。
他知道这个时间点,爷爷肯定在提着鸟笼跟另外一群老人遛鸟,并不在家,这也方便了他寻找。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要的是什么,但郑义还是简单进行了排除。
那个颠覆郑义以往所有认知的男人,应该不会要普通的东西,而贵重值钱的东西在这种偏远乡镇也不怎么可能放家里,至于钱……郑义相信以那个男人的能力,想要钱应该很简单。
通过简单的排除,郑义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家里的仓库房中。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个家里的一切早已经摸的一清二楚。如果说有什么是那个男人想要的东西,估计只有家里仓库房里,那一堆各式各样的陈旧杂物了。
确定目标后,郑义径直朝仓库房走去。
仓库房是院子里的另一间独立的平房,门是两扇铁皮包裹的木门,表面喷了蓝漆,以前的时候用来放粮食,后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不再下地,加上国家经济发展,粮食随时都能买到,不需要屯粮后,就用来放杂物了。
郑义推开旧仓库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站在原地等里面的味道散了一些后,郑义才走进去。
仓库平房呈长方形,大概三十多平米,左边堆满了十数颗粗木头,早已变得潮湿。这些木头周围是一些锄头一类的农具,因闲置时间太长,已经生锈。
这些东西基本填满了仓库左边的空间。
在仓库中间一段,是一袋袋水泥粉,以前建房子时用剩下的。
郑义随意扫视了一遍这些东西后,便朝着仓库右边走去,在仓库右边,是一排排金属架子。
在架子上,摆放着年代久远,纸张劣质破烂的书籍、各种形状的石头、阴湿变色的金属部件,以及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些东西,有很多是郑义小时候在地里、河边玩时,特意捡来放在这里的。
小时候受看的电视电影影响,总喜欢捡一些没见过的垃圾来当宝贝收藏,为此郑义没少被爷爷奶奶说教。
如今在看这些东西,一些郑义还有记忆,知道是在哪里捡来的,但很多都已经彻底忘记在哪里捡的了,甚至会奇怪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捡这种东西回来。
“应该就是这里面的某样东西了。”
来到架子前,郑义大略扫了一眼架子上的所有东西,撸起袖子便准备仔细翻找。
但忽然,他的目光一滞,定格在了架子的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摆放着一张巴掌大,形状如叶子的金色箔纸。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张金色箔纸的瞬间,郑义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小时候有捡过这东西回来?”
郑义记不清了。
而这东西能放在仓库里,显然材质不可能是黄金。
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挥之不去,郑义当即走了回来,拿起了这张金箔叶子。
“嗯?”
在拿起金箔叶子的瞬间,郑义感觉手上传来了凹凸不平的触感。
这股触感来自金箔叶子后面,郑义当即将金箔叶子翻过来,随后,他看到了这股凹凸不平触感的源头——镌刻在金箔叶子背面,一段凸出来的蝇头小字。
这段小字不是中文,也不像英文字母,常人根本看不懂。
然而,郑义却能够看懂。
当看到这段小字时,郑义神情不禁有些失神。
这段小字,赫然是当初父亲小时候用来哄他睡觉的那一段发音!
那时候的他大概才四岁多,父亲不断让他练习这段发音,并且学习这一段发音的文字,一直到如今。
因此,郑义印象非常深刻。
“那一段发音原来是出自这里……”
郑义忽然有一种感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