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厅,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幽幽地抽了起来。( $>>>)
他不言语,却让陈家品的心里更加的慌乱。
“大哥,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陈家和抬起头,嘴角带着一贯的微笑,可却让陈家品不寒而栗。
客厅里的气氛,诡异。
安静,让人越发的不安。
陈家品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的问:“大哥,你有事吗?”
陈家和终于灭了手中才抽了几口的烟,“当然有事,接你嫂子和侄儿回去,他们总不能住你这里,你说是吧,二弟。”最后两个字似是刻意,念得很重。
陈家品的脸色当即惨白,嘴唇蠕动着许久没能想起一个应对的字来。
上楼,转眼已到了余生所在的房间外,房门紧闭,里面也甚是安静,但陈家和清楚地知道,里面的人此时并不安静,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此时的狼狈样。
门毫无预警的推开,余生惊了一下,挣扎着准备磨断手上捆绑绳子的动作倏然停下,看到进来的是陈家和,她松了口气。
平日里温和的人一旦发起疯来比那些本就是疯子的人要可怕许多,这是余生明白的道理,所以这个时候的陈家和可能会卑鄙,但不会比陈家品卑鄙。
他的好弟弟啊,可真不让人省心!
陈家和轻轻摇了下头,没有进去,反倒是斜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胸前,一副慵懒观望的神情。
余生不再挣扎求助,反正他已经来了,救她是必定的,但她却不能再狼狈。
她这么一安静,反倒让陈家和有些刮目,她确实够聪明。
四目对望,各怀心事。
男人终究是目光长远的,无论是家事,公事。
陈家和似是轻叹一声,来到余生身边,蹲在地上将她嘴上的胶带轻轻地撕掉,“疼吗?”他的意思是他撕的时候有没有弄疼她。
这样一问,反倒让余生有些不好意思了,“谢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跟我,无需客气。”
松开绳子,陈家和站起身,环顾四周,“在门口等我,我去抱安安。”
余生“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余平安正闷闷不乐地趴在沙发上,因为干爹不让他跟妈妈一起洗澡睡觉,见到陈家和,他慌忙爬起来,“陈叔叔!”
“我来接你跟妈妈回家,快过来。”
“真的?”余平安跑过去让他抱着,两人出了儿童房。
余生就在门外,见到妈妈,孩子很开心,“妈妈,一会儿回家我们一起洗澡澡一起睡觉好不好?”
“好。”
三人来到楼下,余生让陈家和抱着余平安先出去,她要跟陈家品单独聊几句。
“小生——”陈家品刚开口,却见余生走近他,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我跟你……”她故意停顿下来,膝盖猛然屈起,用力顶出。
一声惨叫,她松开手,唇里溢出两个字,“友尽!”
客厅里,独留陈家品一脸痛苦地咬着牙,弯腰跪在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依余生对端木离的了解,他不会就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饭店的。
张狂的越野车停在那里,一出门便能看到,车上靠着个男人,正低头点烟。
“舅舅!”见到端木离,余平安挣扎着要从陈家和的怀里下来。
舅舅?
他是叔叔,端木离是舅舅。
陈家和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为何他觉得舅舅比叔叔要亲近呢?
寻思间,余平安已经从他怀里挣脱,跑向了端木离。
好不容易才点着的烟因为奔来的小家伙而被无情地抛弃,落在了地上,被雨水打湿。
“哎呦,我的宝贝,一会儿不见想死舅舅了,来,亲一个。”
一大一小,噘着嘴巴,很是滑稽。
余生立在陈家和的身后,轻叹一口气,摇了下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谢了,陈先生。”望向陈家和的时候,嘴角那笑似是结了冰,很是扎眼。
跟我,无需客气。
这几个字,这一刻他却无法那么自然地说出口了,距离,就摆在面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路上余生狠狠地批评了儿子,无非就是他不听话之类的。
最后在护短的端木离的教导下,余平安保证以后除了妈妈的话谁的也不听,她这才作罢。
端木离没有征询余生,径直将车子开到了秦崇聿所在的医院,他觉得,是时候该让秦立知道不仅仅阿盛还活着,他还有个孙子存在。
有时候人太过安逸了不好,既然刺激了,就要再狠狠的刺激一下。
秦崇聿还在监护室。
秦立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身影颇为寂寞。
平日里都是秦海跟在他身边,但这次他没让秦海跟着,儿子出事,这事不便声张,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现在还不能让太太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这会儿要是不闹翻天才怪。
余平安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小,倏然站起身,眼睛瞪着,似是要将这个孩子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聿儿领着那丫头回家的时候,那模样,跟眼前这个孩子,如出一辙。
“安安,叫秦爷爷。”余生似笑非笑地说。
秦爷爷?亲爷爷。
秦立的眼睛一直盯着余平安,直到孩子那一声稚嫩而生疏的“秦爷爷”传入耳朵,他这才回过神,“呃?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