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被锁而怀恨在心,所以把王瑄在它心中的地位从“主君”直落为“那小子”——qín_shòu就是qín_shòu,瞧这小肚鸡肠的德行!
当然,那是他们一人一宠之间的问题,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替王瑄□□从外黑到里,全身上下皆毛病的谄媚鸟。
还有,她明明把自己折腾得越来越“丑小子”,到了它嘴里,竟然从“登徒丑鬼”蹿升成“天仙下凡”,也只过了短短几个月而已,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继续听它无所不用其极的逢迎下去,白毛风没把她怎么样,这耳朵风却要将她活活冷死:“那小子啊——”卫戗拉长尾音,意味深长道。
“嘎——”渡引发出一声被突然掐住脖子似的惨叫,用脑袋姿势别扭的蹭她头顶的动作也停下,静止片刻后,慢慢从她肩头滑下去,就像被羽箭射中一样重重跌落在廊道石板上,两爪朝天,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戗看看渡引,又看看渡守:“它这是怎么了?”
渡守蹬着一双红胜血玉的眼睛,不屑道:“它胡言乱语说错话,自知死到临头,干脆把自己冻死讨个痛快!”
“哈?”卫戗蹲下来,伸手提提渡引支棱着的爪子:“有志气,不愧是渡引——你尽管放心的去死吧,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肯定会替你收尸的。”勾唇阴笑道:“虽然冻鸟不好吃,不过我家噬渡不挑食。”
听到这话,渡引就地一滚,扑棱一下站起来,扎进卫戗怀中:“阿引心地善良的主母啊,您一定要救救阿引啊!主君也说过,除了您之外,没人能制住他,您只要去跟他说,您最喜爱阿引,离不开阿引,阿引就安全了!”
卫戗一愣:“跟谁说?”
旁边渡守嗤诋:“真要丢掉小命,也是被自己给蠢死的。”
再听到渡守的话,渡引脑袋一低,藏头露尾噤声不语。
卫戗嘴角抽了抽:就这战斗力,连嘴仗都输得恨不能诈死逃脱,还口口声声要拔光人家的毛冻死人家?真是要把它主君的脸丢的一点都不剩啊!
虽然心中生疑,但卫戗并没有继续追问,因她知道,渡引虽在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可一旦涉及到实质性的东西,它绝对会豁上性命去守护……当然,更关键的还是卫戗她自己打从心底抵触去揭开真相——王瑄曾不止一次提出让她杀了他,或许真相大白之日,便是她动手之时!
转过拐角,一眼看到她房门口灯笼下,伸长脖子望向这边的一大一小两团毛球,心中是既生气又感动,等到了他二人面前,只剩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今晚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裴让并不为自己辩解,低头道:“抱歉!”
允儿仰头看看裴让,挣出被他握着的小手,过来抓起卫戗的手,皱着小眉头冲她摇摇脑袋。
虽不曾直接说出来,但卫戗却看懂了他的意思,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摸他的发顶:“你睡不着,所以拉着哥哥出来等我,对么?”
允儿抿嘴点点头,然后扑进卫戗怀抱中。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渡引昂首挺胸的挤上前:“哑,一时没看住,又蹦出一个坏蛋来跟阿引抢主母!”冲着允儿直使劲,看来它是一败再败后,终于逮到个单薄瘦小的,准备拿他泻火并找回一点自信心。
浅见寡识的允儿被这炸毛的黑色大鸟吓到,更往卫戗怀中缩去。
“看来我弟弟很怕你,所以一会儿你还是跟着阿守一起回你们家主君那儿去罢!”卫戗慢条斯理道。
端出威猛架势的渡引听到这番话,立马泄了底气,顺毛谄媚道:“哑,原来是小舅子大人,阿引有眼无珠,多有冲撞,万望恕罪!”
允儿:“……”
卫戗:“……”
裴让:“……”
渡守:“呸——”
打开房门,暖气铺面而来,卫戗眨眨眼,发现显眼位置多出两个熏炉,旁边的裴让解释说,一个是王瑄吩咐人送过来的,另一个是司马润吩咐人送过来的。
实在太晚了,裴让并没有跟着进来,解释完以后又告诉她,允儿不久前吃过之前给他预留的肉糜粥,然后就回去歇息了。
卫戗进门后先把答应给王瑄的舆图找到,让渡守叼回去,之后才帮允儿解开斗篷,让他先上榻,就在她抬手脱自己的外衣时,发现往日都蹲在架子上的渡引竟也飞上榻:“你干什么?”
“哑,阿引也要给主母侍寝!”
卫戗二话不说,揪着它的翅膀把它扯下去:“哪凉快哪歇着去!”
这天晚上,渡引在卫戗和允儿脚下蹲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来,卫戗看到的既不是裴让也不是祖剔,而是憔悴不堪的司马润,那两只眼睛红的就跟渡守似的,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她,老半天不说话。
被他堵住去路的卫戗有些不耐烦,她抱拳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看到她的表情,司马润表情愈发凝重,到头来却问了一个叫卫戗感觉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昨夜饮过酒?”
想来是她身上沾着的酒气被他察觉,但她饮没饮酒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卫戗敷衍的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惭愧惭愧!”表情却没有丝毫没见惭愧之意和被揭穿的尴尬,反倒十二分的理直气壮。
司马润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戗歌,你不要忘记自己可是个女儿家,半夜三更的同男子……”
被卫戗打断:“咦,殿下您在说什么啊,下官明明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