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滚滚,情深几许。
明明是多情的双眼,却永远盛着冷肃与淡淡悲伤。这,与男人霸气冰寒的外貌秉性截然不同。
“黎欧,你离开我,整整八年了…”男人盯着墓碑的目光,算不上温柔的吓人,那也算得上是**溺了。然而这**溺之中,又盛着令人心碎的忧伤。那漫天的心伤悲哀,是他身后不远处那道白色倩影所无法理解的。
他看着墓碑,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这辈子,能让汉克用这种目光看待的人,只有一个!
不过那唯一的一个,也走了。
炽烈的阳光当空直下,穿过漫天黄沙,在汉克身上汇聚成点点零碎的星星。
他,是草原上形单影只的孤狼;
他,是银河中孤独零落的碎星;
他,是暗夜里无人能近的帝王;
“他是你的什么人?”
身后,白色倩影缓缓朝他靠近,女子声音温柔且动听,不似画眉鸟那般清脆如白玉落盘,而是那种,最真挚、最富有温情的声音。
汉克微垂美眸,听得她的问话,蓝眼里先是显出一抹亮色,接着,又变得暗淡无彩。
“他是我的,爱人。”
汉克斟酌好半晌,爱人两个词悄悄自他好看的双唇里面吐了出来。女子宛如汉白玉般灵韵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那块无字墓碑,她缓缓蹲下身来。“他叫什么名字?”
汉克似是愣了愣,但那错愕也仅仅是一霎那。
“黎欧。”
道出这个名字,他的眼前,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张英俊的绅士脸来。
他的黎欧,最是英俊迷人。
“黎欧?”女子愣了愣,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思索情绪,这名字,很熟悉,但她一时片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想了想,女子给黎欧这个名字给出了一个肯定评语。
汉克轻微勾唇,心里很认同她的说法。
扭头,看向身侧的女子,汉克微敛双眸,一丝疑问攀上他的眼球。“我把你带到这来,你,不恨我?”
女子仰脸看天,黄沙弥漫,看不清白太阳,饶是如此,空气中也是炽热烤人的。“汉克,我相信,每个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你将我虏到这里,肯定是因为顾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你的,但我相信,阿探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他得罪你,肯定是无意的。”
本该是浅米分色脸蛋,因为炽热太阳的烤晒,变成了蜜色。但那好看的脸蛋跟灵气的双眸,经年不变。
她,是苏希!
消失一个月了无踪影的苏希。
汉克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苏希仰头侧视他,双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你不打算告诉我,阿探跟你之间,究竟结了什么仇恨?”一个月不见顾探,她想他想的快疯了。
汉克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波澜不惊的双眸,直白的向她传达了一个讯息,他,不会告诉她。
苏希死了这心,心里,又冒出另一个问题。“那诺诺呢?你把诺诺送哪儿去了?”自她一睁眼来,就没有见到顾诺贤的身影。她每次见到汉克都试图从他口中得到顾诺贤的所在,只是很可惜,每次都被汉克无言给拒绝了。
苏希对这问题这般执着不悔,汉克也是有几分无奈。想了想,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只需要知道,他还没死,这就够了。”一语罢,汉克又当回了安静的哑巴。
“你永远都不会懂,一个母亲在不知孩子安危的情况下,内心有多痛苦。”这里很热,真的很热,拒如此,苏希也觉得心凉的很。
身处炼狱,心冷如冰。
这,是一种折磨。
见到苏希心凉的样子,汉克只是淡漠转身,将那把沙漠之鹰小心翼翼放进军绿色大衣里面,贴身,他才会有一种黎欧永远陪在他身边的感觉。拒,这只是一种错觉,那也无所谓。
苏希扭头目送他离去,心里感觉很怪异。这大炎热天的,自己穿一件白色衬衫罩一条纱质披肩都觉得热,他不仅穿了一件衬衫,外面好罩了一件绿色军大衣,他,难道感受不到外界空气?
怪人!
目送汉克远去,苏希这才弯身,用身上的项链在坟墓上刻下如下一行字:
黎欧之墓。
拍拍手,苏希起身,盯着墓碑上那四个字,心境很复杂。“这样,你好歹有名有姓了,倒也不是无名墓碑。黎欧,被一个人长期惦记着,是什么感受?”自己时刻惦记着顾探,这感觉,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美好。
倒是有些苦涩。
轻叹一口气,苏希转身,沿着汉克回去的线路走去。这里四处都是他布下的耳线,苏希想逃,也逃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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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上,人烟罕见,来往的骆驼也是屈指可数。
苏希翻过一个小丘,入目,是一座大的有些吓人的别墅。白墙蓝瓦,是这黄灿灿的沙漠之中,唯一的亮色。
苏希人还未到别墅,便有两三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见到苏希,几人都是恭敬的叫了声:“苏秀,您回来了!”
苏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别墅里。
蓝色的地板砖从大门处,一直铺展伸向大厅,主道是一座泳池,白色的贴砖镶嵌着蓝色池水,那一小块清澈水泊,像是被遗落在沙漠里面的宝石。遥遥生辉,流光溢彩,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
主道右边,是一片精修培养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