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一直想从夏玉然突破,探听消息,奈何寿宴后夏玉然便被困宫中,不能回来,也就无法解开谜底。直到昨天说动了老夫人,答应让芝晴跟着容娘一起去宫中看望夏玉然,这才有了机会。
芝晴摇了摇头,十分愧疚的模样:“奴婢好说歹说,三小姐都不肯透露半分,一口咬定是樊贵妃指使她这么做的。但奴婢看她说这话时目光闪烁,定是在撒谎,且神色害怕,奴婢猜想那真正的幕后之人,一定对三小姐使了恐怖的手段,致使她宁愿被和亲赤夷,都不肯透露一丝秘密。”
难怪这么久了,夏玉然还活得好好的,那幕后之人必是笃定她不会出卖自己。
这个人会是谁呢?
“都怪奴婢本事不精,没问出小姐想知道的。”芝晴自责道,冥衣卫多的是审问的手段,她却不会。
“这如何能怪你?”夏莫然笑道,宇文谨不是也没从玉翠娘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么?再说时间有限,宫中耳目又众多,芝晴就算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别纠结了,今天下了场雨,花田有些脏,我竟是把新换的衣服也弄脏了,诗会马上要开始了,你们先服侍我换件衣服吧。”
众人服侍她换过衣,又简单用了些斋饭,天光已经黑了,夏莫然仍旧带着芝玉和芝雪往碧云斋走去。
碧云斋是落霞寺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客堂,陈西宁选择在此处举办诗会。
她们进去的时候,穆铭烟已经到了,挥着手让夏莫然过去跟她坐一桌。
桌子上摆放着瓜子、等零嘴,水果有常见的西瓜、蜜桃、苹果,也有从别国快马加鞭运过来的葡萄、哈密瓜,又有云片糕、金丝卷、玉米酥等糕点。待千金小姐们坐下,陈西宁安排的婆子又及时地倒了香浓四溢的云雾茶过来,虽都是些素食,却也丰富异常。
无人不夸西宁郡主这次宴会办得新颖,无人不道陈家的大手笔,话语间多有羡慕恭维,却也十分了然,西宁郡主做了七王妃,以后莫不是要常住陵城的,她此番也算是提前跟上流贵女们打好关系。
夏莫然猜测她此前性格乖张,得罪了不少人,恐怕也是怕陈家牺牲她,逼她入太子府这个原由,如今与宇文谨名分已定,便急急地漂白自己了。
为了表现出她的雍容大度,是最合适的七王妃人选,面上她定是不好再与自己过不去,不仅如此,还得表现得亲亲热热的,毕竟自己也算是七王妃的人。
夏莫然如此想着,倒是提起了一点参加诗会的兴趣,陈西宁咽喉炎发作,咽又咽不进去,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可是让她十分期待呢。
不一会儿,千金小姐们纷纷来了。
玉培珍看到夏莫然的刹那,脚步一顿,接着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距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大多千金对夏莫然的感觉十分矛盾,一方面不屑于她的出身,另一方面又羡慕嫉妒她有个好前程,所以也都不愿意跟她坐一块。
反倒是一位姓方的小姐,一点都不避讳地问她能不能一起坐,得到她的首肯后,十分高兴地坐了下来,神情也很古怪。
夏莫然不解,芝晴便悄悄对她说道:“这位是方府二老爷的嫡小姐,父亲外放做了个小官,她母亲舍不下皇城的繁华,便带着她一直寄住在本家。”
她这么一说,夏莫然恍然大悟,方府二老爷不是大长公主的儿子,而方大人只有方诗韵一个女儿,自然有什么好的都紧着方诗韵,这位二小姐在方家过得定是十分憋屈。如今因为自己,方诗韵没了,等于这个方家就她一位小姐了,物以稀为贵,女儿一向是联姻的本钱,这位二小姐的地位定然也升了起来。
“夏小姐,我叫方诗如,你叫我诗如就可以了。”方家二小姐笑道,眸中的讨好显而易见。
父亲不过是个外放的小官,母亲又出身不高,祖母对她这个庶出的向来看不起,连带着大伯父、大伯母都对他们一家子冷冷淡淡的,方诗如打定主意要攀个高枝,好提升自己的存在价值。
而当朝谁最有权势?当然非七王爷莫属。原来他不近女色,方诗如也不敢想,不过既然连皇帝赐婚都接了,也就不在乎府里多一个还是两个女人了。且男人吗?尝过了女人的妙处,那还不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只恨不得享尽齐人之福才好,哪还有把女人往外推的道理?
西宁郡主是个骄横的,以后又是正妃主母,定不会主动帮王爷纳个妾膈应自己,于是,受七王爷看重的夏莫然,便成了方诗如进七王府的跳板。
不得不说,方诗如的打算与当初的冯嫣一样,不过一个心计较深,让夏莫然看出自己在讨好,又不明确自己的目的,一个心无城府,有什么说什么。
夏莫然虽然看出了方诗如待自己如此的目的不单纯,但也一时没往宇文谨的身上靠,毕竟他冷面黑神并非一天两天了,许多女人千方百计想进七王府,都是无疾而终。于是含了三分笑意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方诗如见状心中一喜,装模作样道:“啊呀,原来大姐不晓事,倒让莫然你受累了。如今祖母心中十分后悔,怨自己放纵了她,只差没跟着她一起去了,大伯母也因为照顾祖母累得病倒了。大伯父每次都说因为大姐,让方、夏两家都生份了。等诗会过后,我就给你写帖子去方府做客,莫然你可不能不去,我和母亲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穆茗烟听了咋舌,夏莫然也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