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桀!”老女人浑浊的双眼中血丝遍布,阵阵怪笑回荡在洞穴之中。她整个身子在陈凡儿眼前晃啊荡啊,笑音中夹杂着兴奋和解恨。
巨蟒拟人化的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笑声停下后,轻声问道:“蛛后娘娘,嘶嘶,这女孩有何处不妥么?”
老女人没有理会巨蟒的询问,只是用冰冷的指尖触摸着陈凡儿稚嫩的脸蛋儿,用人族语言问道:“小姑娘,可怜的小姑娘呦,告诉我,你的母亲现在在哪?”
陈凡儿只觉得这询问之声无法反抗,诚实的回答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都死了。”
听完回答后,老女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凤裔果然都很狡猾,居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骗。”
说着,老女人缓缓飘回了石床,饶有兴趣的拨弄着掌心中的那滴跳跃的精血,似乎有了些有趣的想法。
“蟒,你可知本后的来历么?”老女人破天荒的跟巨蟒闲聊了起来。
巨蟒身躯一怔,见老女人脸上未现怒容,一时也猜不透其心思,只能简单的晃晃蛇头,表示不清楚。
老女人也未看巨蟒的反应,自顾自的述说着:“我本是这凤鸣山上的一只专心修炼的赤炼蜘蛛,千年前法身修得大成,可以飞升脱界。”
赤炼蛛后若有所思的回忆着,巨蟒的内心则是惊骇不已:可以飞升脱界的妖族,在它的见识中,眼前这位绝对是第一人。
“我渡过了五重雷劫,跨过了无界之桥,眼看就要飞升成功!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可恶的火鸟。”蛛后的神情变得狰狞,手中拳头攥紧,狠狠的把那滴精血捏成了粉屑。
“那只火鸟站在无界之桥的终点,居高临下的对我说:‘此界所有生灵不得飞升!’”
“凭什么!”蛛后起身发疯的喊了一声,“你天凤是神灵,我蛛后飞升成功也能成神灵,凭什么你能管到我?!”
巨蟒第一次见蛛后如此失态,有意的退后了一点。而蛛后看似疯癫的自言自语持续了不到两秒,整个人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坐回石床,眼神恢复了浑浊,尴尬的笑道:“那时的我自恃能和天凤一战,便想硬闯无界桥。可叹我终究是身在天穹之下,又有何能力与天斗呢?”
“我受了重伤被打回了凡界,而千年之中伤病愈演愈烈。如今,大概也只能再撑十年了。”
巨蟒看到蛛后落魄的样子,乖巧的缩在一边,不敢插话。它不清楚蛛后说这些有何意义,但本能觉得应该和树上那个小姑娘有关系。
“这个小姑娘……”蛛后抬手指着陈凡儿,心情恢复了很多,说道:“她是天凤的后裔,而精血达到了‘焚天’的纯度,应该是直裔。我被打回凡界后就开始大肆报复凤裔,能杀的我早就杀尽了,但我也从没遇到过直系后裔。”
“天凤若要回凡界,只能降世在直裔的神魂中。”蛛后冷冷的看着陈凡儿,嘴角微微扬起,“她想回凡界,肯定是有天大的阴谋。如今我要毁了她的容器,让她的神魂受创!”
蛛后挑拨着两根手指,快速将陈凡儿拉至眼前,左手一抡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陈凡儿被悬空抓起,呼吸瞬间变得异常困难。她惊恐的盯着蛛后,双脚拼命的在半空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蛛后并未在左手上使劲,而是在掌心唤出了无数根细丝,细丝缓缓凝结成一根尖利的长针,此向了陈凡儿的眉心之处。
“嗡!”的一声轻吟,陈凡儿的眉心位置出现了一个寒冰色的雪花印记,瞬间将长针冻碎成渣。
“哪个贱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守护,不自量力!”蛛后不屑地挑眉说着,嘴中又吐出了一缕银白色的细丝。
“哐!”
雪花印记瞬间被击碎了。
……
山间茅屋外,秦严霜和穆远之几乎打成了平手。
半空中的剑丝已经达到了十条之多。只见穆远之左手持着无刃的剑柄在空中指挥,右手结着神印在向神剑不间断地注入法力。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穆远之暗自佩服秦严霜的手段:在没有使用任何神器下,竟然能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
而秦严霜这边也是焦心之极。她虽然能防下所有的剑丝攻击,但并非游刃有余。主要因为神器在十年前,为了逃离遗落于那片竹林之中,否则也不会打得如此被动。
正当此时,所有剑丝聚成了两道剑流,准备左右夹攻。
秦严霜立即变换手势,双臂张开往上一抬,两道冰墙在左右两边快速凝结。
剑流虚影成剑,击中了冰墙,发出“嗡嗡”的剑音。秦严霜紧紧捏着双拳,冰墙不断被消耗,不断自行修复。
霎时间,穆远之眼中精芒闪过,身形极速一闪,左手托着的剑柄上又重现了金色的剑刃实体。而他的加速力十分惊人,眨眼间就要刺到了秦严霜身前。
秦严霜也是临危不乱,双手控制着两堵冰墙,双腿“噔噔”往后一蹬,身形开始极速退后。
穆远之的剑尖直指秦严霜,但始终越不过半尺之距。
就在此时!秦严霜的眉心浮现出了一片雪花印记,一个呼吸后,印记毫无征兆的突然崩碎。
“噗!”秦严霜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而穆远之的剑正是乘此良机刺穿了秦严霜的左肩。
高手过招,分毫定胜负。
穆远之收回剑势之时,剑刃再次由实化虚,抽出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