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一句问话,让肖氏心中不由一惊,莫非这陈夫人真的是看上苇儿了?她皱着眉不免担忧,可是转念又一想陈大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那样的高门府邸,恐怕是不会看上他们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吧?
“我也不明白,万一她是怕苇儿和他们家公子走的太近,想用这重礼告诫我们不要想着攀高枝,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跟我们撇清关系呢?”
“姐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小肖氏也低头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看法了。
“希望这两样都不是。”
“那她为什么送这么重的礼呢?”
“唉,我也不知道。”肖氏看着那夜明珠陷入烦恼。
“不过这两样,我看玉如意可能更值钱吧?你看这珠子这么小,可是这如意却比它大多了?”小肖氏看着那柄通体莹润的玉如意,觉得这件更大应该更值钱吧!
“这两样都不是简单的,你别看这珠子小,可是你再仔细瞧瞧,这东西在暗处就能发光,叫夜明珠,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的。
我也就刚到高家的时候见过一次,那珠子跟这颗大小差不多,可是我公公都宝贝的不行,你就知道它有多贵重了。
还有这李公子,上次你姐夫学堂开课,他也有来,不过那次送的是一本书,我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值钱,就知道你姐夫是跟宝贝一样拿了个盒子专门锁起来。
这次的玉如意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低,按理应该是我们去向他道谢,给他送礼的,可是现在却反着来了,都说无功不受禄,我这心里啊,真是有点七上八下了。”
“难道这李公子也是看上你家苇儿了吗?”
“这可不敢乱说。”
肖氏赶紧阻止小妹。女孩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她很明白,高苇儿和李修明还有陈志勇,他们都私下见过面,现在人家又送来如此贵重的礼,这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苇儿一辈子可就完了。
“那这些东西你怎么办?”
“先放着,问问你姐夫的意思,看怎么处理。”
“姐姐不是我多嘴,苇儿的婚事也确实该考虑考虑了,她虽然在外面挣了许多钱,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在外开绣坊,难免抛头露面,以后如果遇到开明的婆家是不会计较,要是遇到那不开明的,苇儿将来在婆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小肖氏点点头,又不免有些担心的说。
“是啊,我们也是该好好考虑苇儿的终生大事了。”
高苇儿心里的想法肖氏也不真是一点不清楚,至少对于李修明,她就是不一样的。可是陈少将军是高门府邸,李公子呢?
他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大夫吗?一个普通大夫能够马车出入,小厮跟随,出手如此阔绰吗?对李修明的身份肖氏也有些不能确定了。
她曾经走过什么样的路,吃过什么样的苦,不想让女儿再重蹈覆辙。在肖氏的想法中,她只希望女儿能够安安稳稳的,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吃饱穿暖,阖家幸福就好。
两姐妹在房里谈论着高苇儿的将来,却不知道前院已经吵翻了天。
高正抱着劲松去每一桌敬酒,按着习俗,其他人给不给随礼都凭心意,但主桌都是坐的跟主人比较亲近或者名望比较高的人,所以在带着孩子出来敬酒时,主桌的客人都会主动再给孩子一份随礼。
其他人都还好,都或多或少送了一些小礼物,砚台手上端的托盘也放了许多,有金花生,银手镯,也有一些小玩具,都或多或少有送,可是等到高长福和高长善面前时,这两人却坐的稳如泰山,仿佛没看见一般。
高正也不跟他们计较,本来进门时他们就没有送礼,现在也没指望他们能随礼,就当打发几个讨饭的,让他们白吃一顿好了。
高正绕过他们往另一个位置走,砚台在后面跟着,越看那几人越不顺眼,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句:装什么装?就想吃白食。无耻!
正巧这句话被他边上的高长福听见,这时候他的骨气倒是来了。
“臭奴才,你说什么?”
高长福一怒之下,拍桌而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就给了砚台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力道可不轻,看来对于上次被砚台打的事他还犹记在心,就寻着一个时机把这一仇报回来。
砚台被他打得一下跌倒在地,手上的托盘也同时打翻在地。咚,哐当,稀里哗啦几声,周围原本欢声笑语的客人都被这几声吸引了过来。
隔的没两步的劲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的哇哇大哭,高正不管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本就在不远处观察的高苇儿一看劲松哭的那样声嘶力竭,也顾不得,自己是女儿家不该现在出现在前院了。
几个健步就跑了过去,从高正手中接过劲松,温声细语的安慰了一会儿,让小翠和竹青把孩子带回肖氏房间。又吩咐德生把砚台扶起来,收拾好地上洒落的东西。
她看着那几个尚不知错的人,眼中燃起隐隐怒火。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走到高长福几人面前。虽然心中生气,却依然有礼的朝他们道了个万福。
高长福两人是见过高苇儿了,看她如此隐忍有礼,不知道这次又会使出什么花招,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防。
高孝仁可是第一次见高苇儿,咋一看高家小姐居然是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而且说话举止都是如大家小姐一般,不由的两只眼都看直了,就差把眼睛都贴在高苇儿身上。
“三叔祖,六叔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