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墨澜看着两人如今的情形,心中惆怅。在她的对面落座,摘下了斗笠。
姜绾抬头看他,入目的是原本光洁的头皮,如今却是长出了头发。陈述一般的说道:“你又骗了我。”
镜墨澜听着,嘴角流露出隐隐的笑意,仿佛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姜绾。
“我为我母亲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姜绾心里幻想过无数次两个人碰面的场景,独独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会主动来寻她。可想起秦冰冰的话,姜绾眼里闪烁的光芒隐去,平静的出乎她的意料:“那颗珠子碎了,我很抱歉。我给你的那个匣子,你也该还我。”
“那么多年,早已不知放在哪里去了。”镜墨澜望着姜绾的眸子,透亮而平静的眸子,仿佛一面镜子。里面已经没有对他的感情,冷淡的视线好似眼前人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原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如今看在眼里,心口却是隐隐作痛。
姜绾唇瓣掠过一抹冷笑,自嘲的说道:“一直以来是我太认真,所以做了令你很为难的事情。”转身走进内室,从箱笼里抱出一个盒子,放在镜墨澜的面前:“这里头都是我们当年订亲的时候,伯母给我的东西。如今我们天涯陌路,收着不合适。”
镜墨澜静静的听着,心里头似被尖锐的利刃划过的痛楚,令他白了脸色:“母亲送出的东西,我哪有收回的道理。”
姜绾正要拒绝,却听见镜墨澜说道:“绾儿,婚约不在情义在,母亲她疼爱你,所以才会把东西给你,这是她的心意。”
他那一声轻叹,姜绾心口一颤。
“你今后保重。”姜绾没有再坚持,却也不想再见他。
镜墨澜起身,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哐当,门扉被踢开,陵王手里拿着风车进来,侍卫提着食盒跟着进来。陵王将风车塞进姜绾的手里,高兴的说道:“侄女说你还没有吃,我也还没有,我两一起吃晚饭。这个风车我自己做的,喜欢吗?”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诡异起来。
姜绾看着手里的风车,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做的真好。”
闻言,陵王咧嘴傻笑。一把将镜墨澜推开,坐在凳子上,复又看向镜墨澜,仿佛才发现屋子里有旁人。迷茫的问道:“你是谁?”
“文成侯府大公子。”姜绾温柔的解释道。
镜墨澜看着姜绾脸上温柔的笑意,目光注视着陵王,心口似涌上寒凉。他不知道她所嫁之人是献王为何突然之间变成了陵王。可瞧着她的神态,并无半丝不愿。
听见她陌生的介绍,嘴里头发苦,依旧风度有礼的对陵王作揖。
陵王一怔,也跟着起来,有样学样的作揖。
姜绾拉着他坐下,告诫道:“您是王爷,又是长辈,不必如此回礼。”
“他是绾绾好友,也是我的好友,不该这样吗?”陵王嘀咕了一句,也并未在这上面歪缠。见侍卫将饭菜摆出来,被香味给吸引。用手抓着他喜欢的鸡腿放在姜绾的碗里:“好吃。”自己拿了一个放在嘴里撕咬了一口。
镜墨澜心中一动,看向姜绾。
姜绾没有迟疑,嘴角凝着浅淡的笑。学着陵王素手拿着鸡腿优雅的咬了一口,这才点头赞叹道:“很香脆,好吃。”
陵王高兴的手舞足蹈,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以后天天带绾绾吃好的。”说着,抬眼见看着镜墨澜走出门口,身影被月光拉长投射在地上,说不出的清冷寂寥。
姜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门口空荡荡的无一人影,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
望着桌子上他留下的斗笠,姜绾心底生出一股给他送去的冲动,最后却是对侍卫说道:“这斗笠给方才那位公子送去。”
“绾绾……”陵王好奇的盯着那个斗笠,想要让姜绾自己送去,却听见姜绾说道:“我是你的未婚妻,若是夜里被人瞧见给男子送斗笠,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所以和所谓的礼貌相比,名声更重要,我不想让人嘲笑你。”
她可耻的利用了陵王,却也没有想过,等事态平息后再毁约。
她真的想这样在陵王府,度过今后的余生。
爱情太苦、太累,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不想要再碰触。
母亲的死,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她退缩了。
用完膳,陵王缠着姜绾陪着他在外面走一圈。姜绾拗不过,与他在外散步。
走出厢房,瞧见三老爷站在门口。
三老爷看着姜绾与陵王并肩走出来,眼底蕴含着无奈的笑意,心里咯噔了一下。
与陵王比起来,他更看好镜墨澜。
方才他来时也碰见了镜墨澜,只是想起对他做的事,躲藏了起来,并未见面。但也可以得知,镜墨澜这个时候来找姜绾,定是对她有情,心思活泛起来。
“绾儿,墨澜找你了?”三老爷睨了眼陵王,直言道。
姜绾看着他,并未言语。
“他对你也很有心,你若是心里有他……”三老爷的话未说完,便被姜绾冷厉的打断道:“我如今是陵王
如今是陵王的未婚妻,心中有的自然该是陵王。以后这些话,我不希望从父亲口中听到。”
三老爷面色尴尬,指着陵王道:“他与你爹差不多年纪,脑子也不灵光,嫁给他哪有幸福可言?”
“父亲当年不是说镜墨澜家破人亡,实非良人?”姜绾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父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