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凤瑶心里琢磨着那枚玉佩的事情,想寻个由头见越明脩一面,确认一下他是否和玉佩有关。
用完膳,玲珑阁便送了帖子来。
凤瑶收惙一番,便去了玲珑阁赴约。
这次越明脩并未用屏风隔开,他双目紧闭,半倚半坐的靠在软榻上。如墨的青丝宛如流水般逶迤垂地,精致的面容无可挑剔。仿佛在做着不美妙的梦境,眉宇微蹙,却依旧风姿秀逸。
全然陌生的一张脸,难道是她记错了?
凤瑶本身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分不清楚,哪些记忆是属于沈楚卿,哪些记忆是这具身子的记忆。大概是她开始接受适应,所以偶尔会混淆。
越明脩只觉得眼前一暗,光线被挡住,便知人来了。缓缓的睁开眼,看到她身着一袭白衣跪坐在窗下案几旁。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宛如两瓣桃花的红唇微微上翘,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含着一丝浅笑。可半垂的眼睫下,清冷的眸子里却毫无笑意。
“来了。”越明脩嗓音暗哑低沉,似尘封许久的佳酿,悠扬醇厚。
凤瑶抬眸望去,他的眸子极美,泛着淡淡的金色。似开天辟地后的第一缕晨曦,干净而温暖,熨烫人心。
越明脩见凤瑶紧盯着他的眼睛微微出神,挑了一下眉梢,并未因她失礼的注视而动怒。反而很高兴,染着一抹兴味:“你要欠我一个人情吗?”拢紧微敞的衣襟,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举手投足间,显出他严谨的家教。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大打折扣。
他穿着讲究,衣料都是上等的柔软丝绸,浑身的贵气与傲慢张扬的性子,显露他出身不凡。
凤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他性情古怪,见两次都是问她是否要欠他的人情。
难道他暗中使绊子那次,为的是想她求他,因此欠他一个人情?
谁知,德亲王不着调,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让他弄巧成拙了!
心中思量,他为何缠着她欠他人情?为此甚至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今日邀我来,只是问我要不要欠你人情?”凤瑶斟了一杯茶,推到对面的座位前。
越明脩高大的身影在凤瑶对面落座,绣着繁杂暗纹的绛红色袍子迤地,宽大的袖摆柔顺的覆在案几上,沾染了几滴水渍。浑不在意的荡了一下袖摆,似层叠绽放的簇簇绚丽的夏花,映衬得脸上的笑容份外灼目。不置可否的说道:“不然呢?”
凤瑶眼皮子跳动,错开话题道:“公子的姓氏,很少见。”
“这样才能彰显我超然的地位。”越明脩不以为然,白皙修长的手指揭开靠墙摆放的小盅,拿着小银勺加了三勺糖放在茶水里。搅匀了,这才饮了几口。抬眼见凤瑶盯着他看,指了指糖罐:“你要?”
凤瑶摇头。
“茶加糖是世间美味。”越明脩似乎在可惜凤瑶不懂享受美食,不过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眸子里隐隐有着一丝期盼:“我帮你取消了萧然与秦冰冰的婚事,你欠我一个人情,可好?”
凤瑶看着他淡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影子,仿佛能清晰的看到她细微的表情。目光有些迷离,忍不住点头。
倏然,凤瑶醒过神来。
面色难看的看着他,眼睛里隐隐有着愤怒!
他的眼睛不能看,能够迷惑人的意志!
越明脩眼底有着讶异,赞赏的说道:“不错,你是第一个女人在我面前保持清醒。”
他的坦然,凤瑶不好发作。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凤瑶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说道:“我记得蓬莱岛岛主姓越。”
“蓬莱岛岛主姓诸葛,世人皆知。”越明脩看傻子一般睨了她一眼。
“世人皆知蓬莱岛岛主姓诸葛,却不知道岛主夫人姓越。”凤瑶目光迥然,一瞬不顺的盯着越明脩的面部,不错漏他一丝细微的表情。
可她失望了,越明脩仿佛听不懂一样,亦或是并未在意,没有太多的表情。
反而勾着颜色淡薄的唇,戏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你为我倾倒了。”见凤瑶面色不耐,面色一正:“不如这样,我告诉你我的来历,你欠我一个人情。算你求我?”
凤瑶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由得失笑,心里反而不急着要答案。
“想要我欠你人情,得看你的本事。”凤瑶给他重新斟了一杯茶,思量片刻,替他加了两勺糖。
越明脩却不碰那杯茶。
手枕在脑后,神色慵懒散漫,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温暖如春阳的眸子,透着刺骨的冷。
屋子里的气氛凝滞,空里浮动的暗香使人心底焦躁,失了之前舒雅沁脾的功效。
凤瑶仿若未见,她感受不到越明脩身上有侵略的气息。
良久,见他没有动静。凤瑶也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打消了此行的念头,便起身预备告辞。
这时,越明脩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与云初之间的关系?”
“不想。”凤瑶不会探知云初的隐私,除非他亲口告诉她。
越明脩剑眉紧蹙,这女人油盐不进!
“你不想知道他为何娶你吗?”越明脩不信他收服不了这女人,简直和云初一副鬼德行。
凤瑶脚步一顿,她知道越明脩故意抛出的诱饵,可脚却是挪不动了。因为她始终对云初改变初衷,愿意娶她出自什么缘故感到好奇。
越明脩挑了挑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