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你大爷！”秦武朝一呲牙，凶相毕露。
“你老实点儿！”李青瞪了秦武朝一眼，“你再惹事儿我就把你扔这里了。”
走在前面那老头儿前脚刚迈进门卫室，后脚猛地在台阶上绊了一个踉跄，转过身来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他这一看就是躁狂症，动不动就咬人，最难照顾。上一次有个跟他差不多的病人，犯起病来把我们院护士的小手指都给咬断了。”
“还真拿我当精神病了...”秦武朝满脸黑线。
李青有些哭笑不得，将两个人的身份证拿出来，然后接过门卫老头儿递过来的本子做了登记。
“一直往前走，到最前面的接待室找值班护士。”老头儿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的关严了门卫室的门。
秦武朝目光不安分的四下打量，手指间转弄着李青的身份证：“队长，你这个是真的假的？”
李青扭过头来一瞪眼：“你的是假的？”
“嗯。”秦武朝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你的不是？”
“你给我！”李青一伸手将自己的身份证抢过来揣进怀里，没好气的嘟嚷：“黑户，假身份证你都敢拿出来用。”
秦武朝翻了个白眼儿，轻轻嗤了一声：“真的没有假的好用。”
李青没闲工夫同他废话，索性自顾自的往前走，一直进了接待室，凑到窗前，对里面的护士道：“我们来看一个人。”
“知道是看一个人，难不成还来看狗不成。”护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直接说病人家属不就完了嘛，说吧，几号病房，几号床的？”
李青怔了一下：“我们还不确定，是病人还是医生...”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护士瞪了瞪眼睛，“你以为我们这里给你查人口啊？这事儿你该去警察局，知道不？”
李青一蹙眉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老老实实的帮我查一查就完了呗。”
“你看看，刚刚是你说的。你连是病人还是大夫都分不清，你让我怎么给你查？我说你是来看病人的么？不是你自己有病吧？你监护人呢？谁陪你一起来的？把他叫进来。”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李青一脸愕然：“你以为我是精神病？”
护士蛮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你这说话颠三倒四的，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呐？快算了吧，你家里人在外面么？怎么还不进来。”
“我看你像精神病，你全家都像精神病！”李青瞬间发毛了，伸手拍着桌子咆哮，“你现在就给我查！顾兴民！到底是医生还是病人，马上给我查清楚，要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顾兴民？”女护士浑身一个激灵，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谁？顾兴民？”
秦武朝恰好在李青身后推门进来，将李青大发雷霆的一幕尽收眼底，禁不住嘴角狠狠一抽：“队长，我看是你得了躁狂症吧？”
李青伸手扯了扯衬衫领子，闷闷的喘了口气：“真服了这种地方，看谁都像精神病。”
“你们...你们确定要找的人是顾兴民？”那名女护士身子微微前倾，神色有些不安的问道。
李青一点头，禁不住满脸疑惑：“对啊，这个人你听说过？”
“听过，听过，都在我们院住了十年了。”女护士连忙点头，态度一瞬间竟然是大为改观。
李青还想再问话，那名女护士却已经转身去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工夫，她放下电话又走回来，在窗口坐下：“你们等一会儿吧，我们院长马上就到。刚刚不好意思哈，我们这地方工作不容易，态度方面可能有些欠缺。”
懒得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李青随意的摆了摆手，就同秦武朝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等待。
秦武朝偷偷捅了一下李青：“队长，这个顾兴民什么来路？这小护士怎么忽然之间连态度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李青微微眯起了眼睛：“应该是个病人，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一会儿见了院长再问一问。”
两个人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就急匆匆的闯进了接待室，目光四下一扫，忽然停顿在李青二人身上：“就是你们二位要见顾兴民？”
李青站起身来点头：“对，就是我们。”
打量了李青几眼，中年男人便道：“我是三院的院长，邱福凯，请问，你们两位同顾兴民是什么关系？”
秦武朝实在是好奇心胜，禁不住插嘴问道：“那个顾兴民，到底是谁啊？”
院长邱福凯听到秦武朝的问题，禁不住微微一怔，旋即向着窗口后面的女护士大声呵斥：“你不是说顾兴民的家属来了么！”
“他们一来就说要见顾兴民，那不是家属是什么...”女护士赶忙站起来，一脸委屈的辩解道。
院长只得是又将目光转向了李青：“你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来见他做什么？”
“我们有些事情要找他了解。”李青淡淡的回应。
“你们是警察？”
李青摇头：“不是。”
睨了李青二人一眼，院长邱福凯将两只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你们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家属，那咱们就得把话说清楚了。别说是顾兴民，我们三院的任何一个病人，都不是谁跑过来说要见上一面就会给安排见面的。万一你们刺激到了病人怎么办？万一你们不怀好心怎么办？这责任你们承担的了么？最后还不是得我们三院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