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屋里的烟气渐渐消散,青舟也从半昏迷的状态苏醒过来,满脸的意犹未尽。魔翎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见青舟起身后,问道:“完事了?”
“完事了,”青舟dian了dian头,声音略显疲惫,“接下来的日子就难熬了。”
魔翎不明白青舟这话的意思,也没工夫去多想,继续问道:“那你是不是该把消息告诉我了。”
“不用急,少不了你的,一个字都不漏。你是想在这里听,还是换个地方听?”
“换个地方吧,这里的空气让我难受。”魔翎皱着眉头,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青舟在身后看见,只嘟囔了两个字:“怪人。”
回去的时候魔翎没让青舟带路,自个儿就摸着黑到了石门前。一出石门,头ding的阳光倾泻而下,好不耀眼,消失已久的过往车马声也从xiao巷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魔翎遮蔽眼睛,好一会才缓过来,回头一看,青舟整个人蜷在地上,眼睛紧闭,神色痛苦。魔翎吓坏了,赶紧俯下身去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青舟摆了摆手,将眼睛深藏在衣袖中,“过一会就好了。”
没有办法,魔翎只得候在旁边,等待青舟恢复过来。正当魔翎百无聊赖之际,听到青舟开口道:“奇怪,你也在石室里面,跟着我吸了那么多千日醉,为什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烟气本身就稀薄,我距离香炉又远,千日醉几乎全被你吸走了。”魔翎如此解释道。青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dian了dian头,没再説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青舟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精气神也恢复了少许,于是对魔翎説:“咱们找个茶馆坐坐吧,我把消息讲给你听。”
魔翎当然没有异议,于是跟着青舟,左拐右拐进了一间xiao茶馆,叫来一壶粗茶,各自斟满,开始听青舟讲他藏了许久的消息。
“那个人前一阵子又偷偷来天子阁拜访,不过三位长老不待见他——”青舟刚説到这,被魔翎打断,“那个人是谁?”
“我哪知道,”青舟理所当然地説道,“我只认得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再説了,这种事情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家主子没有告诉你?”
关于青舟口中的“那个人”,南斗星确实只字未提,魔翎也不敢急着将之认定为莫家的宗主莫子虚,此时不如暂且按下这个问题,先听听青舟接下去怎么説。
青舟见魔翎没有反应,耸了耸肩,继续説道:“要説那人,确实有些神秘,三长老虽然不喜欢他,对他却又不敢怠慢。他每次偷入天子阁,都能毫无阻碍地就进入三长老所在的内院。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説。”
“我不问,你接着讲。”
“那人三番五次跑到天子阁来,有时候混在人群中观摩八大掌门切磋武艺,有时候偷偷潜入藏经阁中翻阅典籍,还有那么一两次,直接坐于大堂之上,跟学生们一起听先生讲学。”
“依你看,他去天子阁的目的何在?”魔翎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想偷学天子阁的武功心法。”青舟不假思索答道。
魔翎摸着下巴,对青舟的想法并不完全认同。既然此人与三长老关系不同一般,又能堂堂正正听先生讲学,那么偷学二字就无从谈起。但是从他干的这些事来看,每件又都跟武学有关,那么説他觊觎天子阁的武功心法似乎又有些道理。可他想要的如果真是武功心法,为什么不直接跟三长老索取呢,是不是説,他索取之后三长老没有同意?藏经阁戒备深严,他却能自由出入,难説三长老不知道这事——还是説,他想要的武学典籍在藏经阁中都找不到?
仿佛是看穿了魔翎的想法,青舟这个时候説道:“如今的藏经阁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藏经阁了,这件事兄台可有听闻?”
“噢——你是説半年前藏经阁失火的事。”魔翎dian头説道。
“没错,那场大火几乎将藏经阁烧了个干净,后来藏经阁虽然重修,不过里面的书卷,”青舟将嘴巴凑到了魔翎的耳边,低声説道,“听説都是从外面秘密购入的武学拓本。”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拿出如此多的拓本来,”青舟收回了脑袋,一脸羡慕地説道,“总之,他将拓本卖给天子阁,肯定捞了不少钱。”
“天子阁就没调查过大火的原因吗?”魔翎又问。
“哎,哪里用得着调查,那场大火,就是某位高人当着天子阁的面放的。听説当时在场有七位掌门,却被两个私闯天子阁的贼人缠得脱不开身,双方打得正酣,不料藏经阁突然间起了火。那位神秘高人来得突然,放火烧掉藏经阁后,又消失不见,从头至尾都没露面目。”
“原来如此……”
“扯远了,扯远了,”青舟摆了摆手,“总之我想説的是,那人自半年前以来,来天子阁的次数越来越多,想必跟藏经阁失火有些关系。”
“很有可能。”魔翎赞同地dian了dian头。
“天子阁是青龙城的第一大学堂,就连郡守大人也要对三长老礼让三分,可是那人却没怎么将三长老放在眼里,可见那人的底历不浅,”青舟説到这里,若有意味地看了魔翎一眼,“你家主子在天子阁中布下不止一条眼线,追踪那人一年有余,这么説来,你家主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吧。”
青舟这话既像是询问,又像是确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