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街上的天邪内心久久难以平复。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我们究竟要丢掉多少东西呢?
究竟要舍弃多少珍贵的东西?如果今日不是遇到天邪,那个男孩就会欺骗他的妹妹,做着违背内心的事。但是,这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也许世界上大多数人化为猛兽的初衷仅仅是为了生存下去,那么,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这为此所犯下的一切罪孽和过错,由谁来······审判?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告诉我吧。天邪仰天叹息,目光迷离地看着那朦朦胧胧的天色。
隐隐中带着忧郁的烟云从远方漫延而来,伴随着冷风,至天地于一片浑浊之中。
哪里是天?何处是地?哪儿是前方的路,一片迷茫······。
零散的雨滴三三两两地侵入干燥的泥土中,溅起轻微的如烟细尘,留下一个黑阴阴的水印。天气骤然加剧,时强时弱的冷风愈加猛烈,咆哮中直把那农家的xiao门打得嗙嗙直响。那有些清冷的雨滴在狂风中似乎也更加放肆了,肆虐着那在风中摇曳而苦苦坚持的xiao树丛。
这场雨来得太过突然和厉害,天邪不得不躲进一个xiao屋檐下面暂时避雨。磅礴大雨痛快地宣泄她的愤怒之后,那原本咆哮的风似乎也安宁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喘”着。
不知道那个精心搭建的xiao棚子可是安然无恙?想来肯定不会影响太大,那本在院子中,四周的墙虽然大多损坏,但是阻挡些风还是可以的。再则,如此一个细心的哥哥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呢?
深夏的天总是白长夜短,那天边从乌云里刚刚逃出来的夕阳,以可见的速度慢慢沉入地平线。
夜幕,开始降临了。
彷徨于这个寂静的人间,天邪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无意中看着路边那些经过风雨揉虐的野花,即便已经被碾压成伤,为何还想要直起身子来?
前方······又是什么?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大地,灰蒙蒙的道路,直把双眼侵染成一片灰蒙。
那残败不堪的花朵还没有完全凋零,冷风正在不屑地嘲笑着她那仅有的孤傲。为何如此痛楚地执着?
昏昏欲睡的迟暮,笼罩了城市的繁华于一片朦胧之中,宛若梦境般美丽而令人向往。
也许,海市蜃楼的美丽,在于她的遥不可及。
灰蒙的夜空中,是否有美丽的星辰,为迷途的旅人指路?
找到回家的路,找到前行的路,我们一直在真挚地祈祷着,渴望着啊。
天邪回神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街道,一扫方才的惆怅,自嘲地摇了摇头。
我为何如此伤感?路,就在我的加下啊。看向自己的手掌,莞尔一笑,未来,岂不是就在我的手中?
大步踏上前面的道路,昂首挺胸前行中,天邪心中满心自信。连脚步都变得沉稳有力了,似乎没有人能够撼动和阻挠这脚步。
“查到了没有?”卢昊看向他的得力心腹,眼中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凶残。
“似乎有些来头呢。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是名天青的座上宾,很受名天青待见和尊重。从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来看,他属于异国人。”布卡兹仅仅有条地説着收货的讯息,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公子待到名王世子宴请之时,何不有意结识一下这位堕天邪兄弟?”
“当然,自然要好好结识一番。”卢昊咬着牙,把“结识”儿子咬得极重,眼中掠过千思百绪。
“哦,对了。有另外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与他有关。”
“你可是想説,在布特鲁有一个名叫堕天邪的人获得了黑天使之力的事?且不説天下同名同姓何其之多,再者‘堕天邪’并不一定是姓名,也可能单单只是名。再説了,要是拥有天使之力,哪里还会留在这片大陆?早就跑到那两个帝国去享受荣华富贵或者前往圣武学院了。”吴昊説道圣武学院的时候,眼中涌现出羡慕和渴望的神色,最后转变为嫉妒和莫名的气愤。
布卡兹知道他的逆鳞又被触发了。因为卢昊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在参加着圣武学院的考核。前几次也就罢了,确实是高手如云,竞争惨烈。但是,已经参加过数次考核的卢昊按道理来説是考入的机会越来越大才是。今年二十七的吴昊已经在三次考核中落选,第三次最为可惜,就在入选界线的下一个。如今,他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再不成功就没有机会了。
前面卢昊所説,是因为这个大陆的名字有两种传统。一种名字的姓在前面,而另外一种名字的则在后面。这两种名字在历史的长河里早就混淆得浑浊不清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这种习俗罢了。
“那我们是再探查一番还是······?”
“先让那xiao子得意几天,若真只是如他所説,仅仅只是名天青的一个贵客,那就罢了。我犯不着得罪名天青,这样百害而无一利。但若真是来追求莎夜xiao姐的,呵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就算我不説,其他的两位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是谁下的手,名天青自然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影响我们三个家族的关系。一切,尽在掌握。”吴昊的嘴角勾出得意的自信,这是对权利的信任,对实力的坚信。
当莎夜贼溜溜xiao心翼翼地探查了自己的房间,确定那个魔鬼不在后,这才如释大重地呼了口气,心安理得地对着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