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丫头走进饭厅的时候,大伙基本都已经到齐了。说基本,自然是少了某个寻找鸡腿的人。
天丫头见恩雅魂不守舍,神情苦愁忧郁,悄悄摸到她身后用手蒙住恩雅的双眼学着恐而绵长怖的低音道:“猜猜我是谁?”
“天妹妹,别闹了。”恩雅回过神来,莞尔一笑。
听到“天妹妹”这三个字,名天青和韩谭同时看过来,脸上均是诧异和不自在的表情。天丫头在恩雅身后对着他二人厉色地挤了挤眼,同时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
“兰斯去哪儿了?你可看见他了?”名天青扫去脸上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平淡而彬彬有礼之态。
“我刚才在花园撞见他了。他说他大哥这么多天还没有任何音讯,生死未卜,他没有胃口,所以便不来了。”天丫头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故作不懂的说。
听到这,恩雅一声忧叹。是啊,都这么多天了,一点办法都想不到。连最贪吃的兰斯都没心思吃饭了,看来他并不比我少操心此事啊。
“这样啊。”名天青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天丫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世家早起吃早点是点心,到了午时才开始吃丰盛的午饭,天丫头这是想吃独食呢。
“奇怪啊,怎么找不到?”兰斯恼怒不已。明明看着她仍在这里了啊,找了许久还未找到。兰斯越找越烦躁,明明香气就是在这里最浓郁,就是找不到。闻着那令人迷醉的香气,偏偏就在眼前而吃不到,越想越抓狂。
“咕咕·····。”这时,兰斯的肚子发起了抗议,闹起了革命。
算算时间,应该吃晌午饭了,想到这兰斯便往饭厅走去。心中却是想着鸡腿,难道还真要讲机缘?兰斯自己都觉得荒谬,气妥妥地摇了摇头。等吃过了午饭再来看看吧。
当兰斯走到饭厅,正看到侍女在收拾盘子,而天丫头则懒洋洋地依靠在饭桌旁,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她一条小腿还放在桌延边,老神自在地在剔牙,偶尔打一个饱嗝。
“你······你们吃过了?”
“是啊。咦?你不是说你大哥生死未卜,没有胃口吗?”天丫头疑惑道。
“我什么时候······。”兰斯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欲发作,想到天丫头的话,顿时焉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走了:“算了算了。”
“本大人何时说错了?嘻嘻。”看着心不在焉而走的落魄身影,天丫头贼笑道:“那堕天邪欺负我,还敢跟本大人抢女人。被本大人收拾了吧?你还敢跟本大人抢美食,哼哼。”
恩雅来到花园,坐到亭子里,想起了那些一起欢声笑语的在南村的日子。有欣莉,有兰斯,还有她。
曾经,她多么地想从后面抱紧他,好让他知道,无论前面的路有多么地艰难,他绝不是一个人。
恩雅其实心中很清楚,欣莉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他一直在对此事愧疚。那时候,她也曾小小地羡慕和嫉妒过欣莉。欣莉总是那么单纯,能够把自己心中的喜欢和不喜欢毫不忌讳地表达出来。
恩雅想起了那些时候,大家每天一起在训练,兰斯每次都累得躺地方抱怨着,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累得满天通红的欣莉,总是喜欢被天邪抚摸着小脑袋,然后开心地笑起来。而自己,也只是在训练完毕后,偶尔会和他短暂即逝地相视一眼,表以鼓励和愉悦。
然而,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不会。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是不是大家仍然会每天在一起开心地生活?恩雅有时候会如此傻乎乎地妄想。其实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始终会离开,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事。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记忆中的誓约,在耳边回响。恩雅望向无尽的苍穹,心已在九霄云外。
你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你答应过的,不是吗?恩雅心中默默念着。
一片落叶如飞舞的蝶儿一样偏偏落下,轻飘飘地旋转着。
恩雅灵光乍现,惊喜而起,匆匆往名天青院子跑去。
他们虽然生死未卜,但若是没有食物,岂不是也要饿死?那轻飘飘的树叶令恩雅想到秋天漫天飞舞的蒲公英。若是制作一个巨大的伞,在伞柄上帮上食物,岂不是就能够递送下去?如若伞足够大,岂不是人也可以下去了?
恩雅迫切地想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名天青,久违的喜悦冲破积郁,好心情让天空看起来变得那么的美丽动人了。
深渊之下,天邪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可以活动了。两人均对喂食一事避而不谈,似乎都在可以回避着这个话题。唯一的好处就是,天邪能说很长时间的话了,这让莎夜很高兴。
莎夜总喜欢把话题扯到天邪身上,好像要把天邪的过去知道得一清二楚,恨不得把天邪彻底地“解剖”了。许是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也难为她之前为了照顾天邪没能好好地休息过。
“那串骨牙手环对你很重要吗?”
“嗯。”
“是······女孩子送你的吗?那些兽牙被处理得很精致,可以看得出来很用心。”莎夜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肯定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是。”
“这样啊。”莎夜顿时心中极为遗憾地,她多么希望天邪的回答不是那么和想的一样。
“我曾经说过会保护她,她也对我极为信赖,相信着我一定能够保护她。她用生命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