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张三却死性不改,平日里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天烂在赌坊里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好在周瑜母亲是个勤劳的女子,日子勉强过得去。今年夏天周瑜的母亲因为操劳过度终于病倒在了床上,从此家里少了进项,张三手里没了钱花,搜肠刮肚地想着法弄钱,见周瑜已经十余岁,动了将她卖入怡红院心思。周瑜的妈妈凭着性命总算没让张三得逞。加上镇子上的人人谴责他张三,只好收起龌龊的心思。
前两日周瑜的母亲还是没挺过去,病死在床上。也是镇子上的人出的钱给安葬。谁也想到不道周瑜的母亲尸骨未寒,张三便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迷糊轻轻饮一口酒道:“回来的路上抿着嘴一句话不说,原来她叫周瑜。”
张举叹息道:“这几日孩子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大,心里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指望日后别落下病根。”
迷糊将周瑜的卖身契拿了递送到张举前面道:“这孩子日后还烦劳你多多照顾。”张举慌忙推辞。冯贤也嚷嚷着让迷糊收回去。轻轻浅睡周瑜被下面三人的吵闹给惊醒,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听他们谈话。
张举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道:“是非我不愿意抚养她,若是被那张三知道周瑜在我店内,隔三差五来我店中捣乱我亦无法驱赶。”
冯贤也道:“小兄弟,我见你温文儒雅谈吐不凡,想必是那读书世家子弟出外游玩,想来你家中长辈也不会计较这些,送佛送到西,让小周瑜跟着你也是算是她命的福星。”
三人中唯有迷糊一人苦笑连连,张举冯贤二人都要迷糊将小周瑜带走也是为了她日后能过上一个安稳的日子,若是再留在枫叶镇,不亚于直接推小周瑜入火坑。按照张三那泼皮破烂的性子能将女儿卖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三人将小周瑜的归属定论下来,端起碗里的美酒一饮而尽,便开始天南地北的扯淡,上至东日国国王的fēng_liú韵事,下至贩夫走卒的琐碎小事无所不谈。三教义法、天地人伦,包罗万象。大多时候都是张举一人在侃侃而谈,冯贤和迷糊随声附和,也有意见分歧时候。两人便会拍桌子瞪眼睛,欲有大干一场的迹象。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便偃旗息鼓寻找下一个话题。福喜客栈内灯火摇曳,两个半百的人在慷慨激昂地述说、或辩解、或论证。
月至半空,镇内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夜深人静。不知不觉中三人将美酒饮尽,带着几分醉意朦胧,三人纷纷离席准备就寝,张举似乎有意避开迷糊,不予他另外的房间,仍旧让迷糊回自己的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室内点燃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没有侵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周瑜的全身发抖地躺在床上,桌椅上放着她那些破旧的衣服。微醺的迷糊借着微弱地灯光看着梳洗干净后的周瑜露出的小脸颊,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迷糊皱眉问道:“这是干什么?”
小周瑜羞涩地道:“为公子侍寝。”
偷偷听了他们一晚的话,原本就很懂事的小周瑜知道自己遇上一位大善人,比自己的后爸好千倍万倍。不会为了几个臭钱将自己卖给怡红院。
“公子您千万别嫌弃我年龄小,过两三年周瑜的胸脯伤就会长肉。小周瑜会吃的很少,您只要每天给一个馒头就可以,要是您还嫌弃多了两天一个也是行的。我会洗衣、做饭、种地、打扫家里的卫生。”小周瑜躺上床上道:“您看我已经开始长肉了。”小周瑜将盖在身子上的被子掀开,露出光溜溜的身子,可身子上却是伤痕累累,肩膀上还有几道被绳子勒出的淤痕。对于一个陌生的男子将自己整个身子露出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迷糊轻轻摇头,准备将桌上的衣服抛给小周瑜,却闻到上面浓烈的酸臭味,只好丢弃到一边,从袋里乾坤拿出意见自己从未穿过的衣服丢给小周瑜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懂的什么叫侍寝。”对于迷糊而言,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到可以忽视性别的小孩子。
两人都沉默不语,“咕咕咕”小周瑜的肚子里面发出饥饿的声音。迷糊起身去外面弄了点点心回来,送到已经穿好衣服的小周瑜的手上道:“店里面的伙计睡觉去了,我也只给你找到这些点心。”
小周瑜是饿极了,抓起点心也不咀嚼直接往肚子里面眼,看她如狼似虎的吞噬。迷糊眼角微酸。吃着吃着小周瑜便将点心放了下来,抽噎地道:“妈妈在也吃不到这美味的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