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前拿起剁肉刀,从背后砍向了阿曼达的脖子,那一刀积蓄了他长久以来的愤怒与仇恨,伤口直接深入了颈骨,阿曼达被他当场砍倒在地上。”
“弗雷德骑在她身上继续挥刀,随后的几刀重创了阿曼达的咽喉,割断了她的声带,使她无法发出声音求救,因此邻人并没有注意到惨案的发生。”
“弗雷德直到自己筋疲力尽才放下了沉重的剁肉刀,这就是为什么阿曼达脖子上的七处伤口会变得深浅不一,因为弗雷德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剁肉刀的重量非常沉重,随着他力量的消逝,伤口变得越来越浅,以至于最后一刀根本不足以致命。”
说到这里,罗格向一旁的凯瑟琳使了个眼色,女孩儿回味着当初两人谈起此事时的情况,默默地dian了dian头。
罗格继续说:“由于弗雷德是从背后将阿曼达砍倒,并骑在她的身上继续行凶,阿曼达伤口中喷溅出的血被他的身体挡住,没有喷溅到他身后的桌子上,所以尽管周围布满血迹,桌面上却非常干净。”
“当兄妹俩发现阿曼达死了,他们变得害怕起来,两个人最终决定伪造现场,将阿曼达伪装成自杀的样子,用血将刀柄上的手印抹掉,把刀放在阿曼达的手中,做出劈砍自己的样子。”
“随后,他们擦干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了新的衣服,我在案发现场的衣物箱里发现有几件新衣服的边缘沾染微小的血迹,这应该是孩子们换衣服时,慌乱中不慎将手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粘在了衣服上而留下的。”
“等一下,”这时,阿穆斯大酋长疑惑的插嘴道:“罗格先生,据我所知弗雷德在案发当天一早就和妹妹一起离开家去打猎了,狩猎队的猎人们都可以证明,您刚才所说的情况,他们似乎没有时间来完成。”
“他们当然有,”罗格绕着莱昂和两个孩子转了一圈说:“在最初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阿曼达是在两个孩子离开家以后被杀的,事实上她是在两个孩子离开家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打量着低垂着头的弗雷德说:“两个孩子在换好衣服以后,将染血的衣服藏匿在打猎的空箭筒里,然后趁人不备将空箭筒丢弃在野外,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可以‘穿着血衣’随意出入而不被人发现。”
“这都是你的胡言乱语,我们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弗雷德饱含敌意的抬起头来盯着罗格,嘴唇中龇出的獠牙似乎想要把他撕碎。
“莱昂千夫长,您可以检查一下您女儿的脖子,上面是否有人用双手卡过留下的淤青?”罗格凝视着弗雷德眼睛,对身旁的莱昂说,小萝莉莉莉丝用小手指尖端的火苗为莱昂照亮,莱昂仔细检查了女儿的脖子,果然发现有类似的痕迹。
“然后是这个。”罗格将一个泥块交给莱昂说:“这是我让莉莉丝弄得泥块,上面凹陷的部分是你女儿手指的痕迹,我用这痕迹与您的妻子阿曼达手腕上的掐痕做对比,发现粗细与形状完全一致。”
他在莱昂身边蹲下来,和他一起望着被莉莉丝指尖火苗照亮的泥块模具说:“您应该能够想象阿曼达手腕上的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吧,当她卡住您女儿的脖子时,孩子一定会下意识的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挣脱她的控制。”
“我的天哪……”莱昂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跌坐在地上,听到身旁的罗格对莉莉丝说:“小坏蛋,把最后的那件证据也拿给莱昂千夫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