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题了,如果可以,我们最好去凶案现场看看,顺便查看一下死者的遗体,见一见死者的丈夫和两个孩子。(”
夏洛克凝视着罗格的眼睛回答,从他那感受到他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框架,一切似乎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负责调查此案的巨魔千夫长带领下,罗格等人来到了死者阿曼达居住的帐篷,千夫长告诉罗格和夏洛克,自阿曼达被杀后帐篷已经被空置,死者的丈夫莱昂回来后带着两个孩子暂时另立了一处帐篷居住。
罗格和夏洛克站在帐篷门口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附近还坐落着不少帐篷,很多巨魔女子站在门口怀抱着孩子,或是从门帘内探出头来打量着他们,眼中流露出好奇与警惕。
“这里的位置并不算偏僻,附近有很多人在,凶手似乎很难避开周围人的视线进入帐篷。”罗格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对夏洛克说。
夏洛克默默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掀开门帘向帐篷内张望,看到宽敞的帐篷内地面上布满血迹,靠近帐篷中心右侧的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而在血迹侧后方是一张矮木桌。
夏洛克和罗格依次走进了帐篷,罗格注意到地面上残留着一些杂乱的血脚印,他询问随行的巨魔千夫长,是否检查过这些脚印的来源。
千夫长告诉他,这些脚印多数来自于阿曼达的两个孩子,他们在阿曼达死后曾经靠近尸体,随后又跑出来求救,因此留下了很多脚印,除此以外其他的脚印都来自于帮助搬运尸体的士兵。
“这里已经一片狼藉了,”夏洛克不满的摇了摇头说:“就算凶手留下了脚印,也已经被其他人的脚印所覆盖,我想从脚印上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杀人的凶器在哪儿?”罗格问身旁的巨魔千夫长,千夫长立刻派人将杀死阿曼达的剁肉刀拿过来交给罗格,罗格注意到这把刀十分厚重,刀刃十分锋利,刀身上沾满了血迹,刀柄上还有一片模糊的血手印。
罗格小心的捏着刀身上没有沾染血迹的地方,将刀柄上的手印检查一遍,问身旁的巨魔千夫长:“这上面显然不止一个人的手印,在你们拿到这把刀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吗?还是其他人握过染血的刀柄?”
“据阿曼达的儿子说,他们看到尸体的时候,这把刀的刀柄握在阿曼达的手里,刀刃嵌入她脖子上的伤口中,她的儿子弗雷德将刀从母亲手里拿了出来扔在一旁,这上面痕迹应该是他留下的。(广告)”
罗格低头看了看刀柄上的痕迹,眉宇间似有几分怀疑,但他没有说什么,将刀交给千夫长后望向站在死者留下的一大片血迹旁边,但夏洛克并没有盯着血迹看,而是俯身望着血迹旁边的那张矮木桌。
罗格走上前在他身边停下脚步,低头打量着面前的桌子,他立刻便明白了夏洛克的意思,这张桌子太干净了,上面没有一丝痕迹,而就在它的右前方就是死者倒地留下的一大滩血迹,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血迹竟然没有喷溅在桌子上。
“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罗格回头语气谦卑的对夏洛克说。
“我猜我们想的一样。”夏洛克微笑着看看罗格说。
“有东西挡住了血迹喷溅的方向,”罗格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地面上的血迹说。
夏洛克赞同的微微点头,指着血迹与桌角之间的地面说:“或许,就是凶手拦在了死者与桌子之间,他将死者按倒在地上,伤口喷出的血迹喷溅在他身上……”
“所以桌子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罗格接过夏洛克的话,从地面血迹的位置、血迹与桌子之间的距离以及桌子所处的位置来看,夏洛克的分析是非常有可能的,加之剁肉刀原本就在桌子上,凶手盛怒之下抄起桌上的刀子砍倒死者顺理成章。
“可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一直在静听他们交谈的凯瑟琳,此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凶手身上沾满了血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此地的呢?周围的邻居难道没有人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这里走出去吗?”
“你说得对,宝贝儿,这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凶手是怎么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入此地,又在杀了人之后悄无声息的逃离的。”罗格走到帐篷边缘,将帐篷的边角依次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可以钻进钻出的地方。
“所以,很多人才会认为,阿曼达是自杀身亡。”巨魔千夫长无奈的看着罗格和夏洛克说:“毕竟这里没有找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而杀人的刀又握在死者的手中,这看上去的确很像自杀。”
“但千夫长,”罗格在帐篷内绕了一圈回到千夫长面前说:“您是常年征战的军人,您真的认为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的脖子上连砍七刀杀死自己吗?”
“通常来说,就算是自刎也只是一刀割断颈动脉而已,对吗,约翰医生?”罗格回头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约翰问。
医生见他问起自己,连忙应声道:“没错,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人是不可能用这样厚重的刀砍自己脖子七刀的,心理和生理上都难以承受这样的压力和重创,如果一个人真的要自杀,应该会选择更干脆利索的方式。”
“所以这显然是凶手为了掩饰罪行而做的伪装。”罗格转身指向血迹和桌角的方向说:“如果是自杀的话,刚才对于凶手挡住喷溅血迹的推论也就不成立了,如果没有凶手在场,为什么桌子上又会如此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