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追不到射箭之人了,小啼再次留意了一下四周,这才放弃。
“门主,发生了什么事情?”因刚才一声破风响,引出了暗处的守卫。
“哦,没有什么事,你们下去吧。”小啼应付了一声。
“是。”这些守卫非常守职,行动也十分迅速,飞快地闪入墙角、房梁等暗处,融入夜色当中,若是不仔细查探,根本无法发现他他们的行迹。
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小啼迈开步子折身向屋内走去,经过方才一惊,此刻脑袋是清醒得很,早已经没了醉意。
“这也算是醒酒之物么?”小啼哂笑了一声,反手带上房门。
月光娓娓洒在木地板上,那里斜插着一根乌黑色的箭,小啼眼尖,一下子便看出这根箭乃是由木头所制,根本杀不了人。
他惊疑了一声,脑子飞快地运转了一圈,自语道:“难道其中另有乾坤。”
想罢,他几步走过去,法识快速地扫了一遍这只小袖箭,并未发现涂毒等危险,伸手将之拔起,发现入木低浅,可见射箭之人没有杀人之心,而且这种木制的小袖箭,想杀人都难。
小啼反复地摸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将小袖箭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嘴角陡然一撇,手掌稍一用力,小袖箭便断成两截,其中露出一点灰白纸质的东西,居然是一根小纸卷。
他将目光探入院中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合上窗户,坐到桌面,借着微弱的灯芒开始读起来。
“速速离开罪恶之城,勿要蹚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这几个字非常小巧别致,小啼断定是出自女人之手,只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都不认识几个,怎么会有女人大半夜里来给自己送纸卷劝诫自己呢?
小啼纳闷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道:“难道是她?”
“不,不可能。”小啼缓缓地摇了摇头,思绪飘向远方,飘向黑断崖底下,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尽管再怎么不信,但以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还能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呢?
那个冷艳的女子,曾拼了命也要自己性命,小啼还清楚地记得最初看到她时,是在参加神机门初级弟子考核的时候,也就在眼神交织的刹那,心里便有了这个女子的位置。
想到参加考核时的那个自己,小啼不禁是一阵好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木讷了,对女人根本是一窍不通,现在拥有了一些实力,底气也足,在女人面前也能够放得开。
“要我走么?我偏不走。”小啼轻笑了一声,随手将两截断箭丢到墙角。
……
接下来的几天,西城专门派一些魔人魔影前来叫阵,令得东城的黎明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而这些势力的头目也是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耐心与这些魔人耗下去。
更令人心惊的是对方拥有无数魔人,无论如何斩杀,都是有增无减,这一次派五百,下次便能够派一千,魔王以及两个魔将也没有什么动作,有时甚至都不到城墙观战。
关于那道目光,小啼再也没有看到了。
几日下来,西城与东城之间的战局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令小啼有些厌倦,他决定趁这个空当,去完成一些未完成的事情。
将所有事情交代给徐管家之后,小啼与黑山鬼手等人作了简单的拜别,而后只身一人趁夜离开东城,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那个方向,正是自己来时的方向。
罪恶之城坐落于黄土高原之上,大概位置在西域与南疆之间,方位是西南地区,除了罪恶之城外,几乎是荒无人迹,要过很久才能够见到一个驼队行过。
虽然是平原,不过因为常年不降雨,土地龟裂,逐渐风化成沙,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一片荒芜的沙漠地带。
平原的尽头,正有一道人影在缓缓走动,被土地冉冉升起的温度给烤得扭曲变形,却又总是凝结在一起。
这人身材矮小,毛发灰白,穿着一身灰色的破旧衣服,上面还破了几个小洞,从中露出一些像极了霉毛的棉花。
如此高温,居然穿着一件类似棉袄之类的衣服,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难道这个老乞丐的脑子出了问题么?
老乞丐迈动零碎的步伐,不匆不忙,显得从容淡定,时而抬起满是杂毛的脸看看高空中的太阳,似乎希望立马下一场雨。
飞了两日,还未离开这片平原,但小啼并不担心,因为他来时便知道飞跃这片平原需要三天,眼下也仅是一天而已,眨眼功夫便过去了。
他淡若如水一般平静的面色忽然起了一丝涟漪,目光向前望去,在天地交接的地方看见到一道如蚂蚁一般的身影正在缓缓行走着,小啼不禁是眉头一皱,心想在这里居然还会有人单独行走。
“莫不是脱落驼队的百姓?”小啼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飞快地向那道人影飞去。
不一会儿,他安稳地落在老乞丐的面前,脚步触地,立刻激起一小片灰尘。
“老人家,你是不是迷路了?”小啼蹙着眉头问道。
“呵呵,小伙子,老夫在此行走多年,怎么会迷路呢。”
这句话令小啼有些诧异,询问道:“老人家,你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
老乞丐似乎很不耐心回答小啼的问题,面色一变,灰白眉毛下面掩藏的一双眼睛狠狠地瞪了小啼一眼,口气不悦地道:“我从哪儿来不关你的事,去哪儿更不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