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静司在夏目的示意下翻翻卷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负面感受,某些观点甚至与他相当契合。
夏目:……因为静司先生也是**!!!
夏目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情感如此外露,的场静司看着他控制不住要掉落弹幕的表情,立刻改口道:“这样的想法真是太不正常了,没想到象征世间仁爱的天狐竟然也会出这样的异类!”
特别的义正言辞!特别的大义凛然!
但是有个鬼用啊!你那种可怕的属性早就暴露了好吗?!
不想再纠缠于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属性问题,夏目转移了话题。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身上,有天狐血的气息。”
的场静司骤然抬头,“你在怀疑第二代天狐参与了圣杯的制作?或者说……”纯黑的左眼微微眯起,“他直接策划并推动了一切?”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圣杯战争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究竟是拥有怎样近妖的心智,才能端坐于幕后不动声色的推动一切?更何况第二代天狐死去久矣,他一手策划的在今天仍然在发生作用。
“可惜千姬不在了,她理应是最熟悉自己先辈的。”夏目叹了口气,起身,“我去教授和韦伯先生那里看看,无论如何快点把圣杯处理掉,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我不想追究,也追究不起。”
的场静司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第一次见到你在躲避什么事。”
“我……总有不安定的预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年幼的英灵走到窗前,仰望天空中皎洁的圆月,金杏的妖瞳盛满白银的光色,然后他慢慢合上了眼。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哪怕成为英灵,夏目还是乐意像人类那样休息的。所以在因为碍手碍脚被肯尼斯丢出来之后,他摸摸鼻子回到了自己本体所在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春卷。
然后他做梦了,梦到了浅樱之里。
但是梦境中没有纷飞的樱花,只有漫无边际的大水,本来精致轻盈的宫殿像蒙了一层烟霭一般沉重,琉璃瓦也闪耀着灰蒙蒙的光。
夏目站在宫殿的回廊上,向里面探了探头,礼貌的叩响了大门,空洞洞的敲门声回荡,却很久很久没有人回应。夏目只好说了句失礼,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哟~”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以他的敏锐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背后有人!夏目脚步一顿,淡定的回头,金杏的妖瞳骤然一闪,一瞬间为对方的容色惊艳。
这无疑是个完全符合妖狐定义的妖怪,一袭孔雀蓝和服,漆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眉眼带笑,这笑也带着几分勾魂夺魄的魅惑,可是夏目却丝毫不敢靠近一步。这只妖怪气场张扬得近乎锋利,尤其是发间露出的一双狐狸耳朵,是与黑发融为一体的墨色。
玄狐,第二代天狐是只玄狐。
皮毛如夜色般漆黑,是为北斗七星的化身,妖狐中最为诡谲难测的存在。
“怕我?”玄狐轻轻的笑了,身上流转的魅色愈发让人移不开眼,他向夏目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脸颊,“小东西,我有什么可怕的……”
夏目没有闪避,无畏无惧的与玄狐对视,那双金杏的妖瞳竟然让玄狐指尖一颤,颇有些狼狈的狼狈的收回手。
到底是天狐,他很快又恢复了从容,长发轻轻一荡,越过夏目走向宫殿深处,夏目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穿过长长的回廊,极尽靡丽的孔雀蓝在他眼中闪耀着,像水的涟漪。
“你跟天照有什么关系?”玄狐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他,夏目甚至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揣测出什么,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天照大神,但是月读神说过……很像……之类的……”
“岂止是像!”玄狐冷笑一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夏目。
“千姬死了吧?她那样的性格不死才怪……你……”
“请收回您之前的话!”夏目抬头,金杏色的妖瞳中掠过一丝怒火,颜色愈发绚丽,“千姬是个内心强大又温柔的人,也尽到了为王的责任!请您收回前言!”
千姬在夏目心中的地位极重,况且死者为大,死之后再评头论足未免太过分了!
玄狐看着他,突然俯下身,距离近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一边使用着敬语一边出言顶撞,还真是可爱……”顿了顿,他毫无征兆的向夏目的眼睛吹了一口气,看他猛然闭眼泪都快出来了,愉悦的弯起唇角。
“看在你的份上,我道歉好了。”